李鹤出营后,没有费多久的功夫,就射杀了一只云雀,一只野兔,三只老鼠,还掏了一个鸟窝,得了五个鸟蛋。
神乎其技的箭术不出意外地惊呆了翟晓云。
她记得很清楚,几天前,李鹤还是个连十步以外的大树都射不中的菜鸟啊,一会怪月亮一会怪风儿的。
‘难道李公子是在藏拙?如此虚怀若谷吗?’翟晓云突然觉得李鹤有点高深莫测。
李鹤完全没在意,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开始干自己的活,便继续猎鸟去了。
翟晓云也没有再多想,来到一处山坡暗面的水沟边,挖了一个陷坑,将云雀野兔老鼠鸟蛋放在里面,自己则手持一把军弩,躲在了不远处的草丛中。
守兔待蛇!
然而,这一待,就等待了很久。
李鹤又猎了一堆云雀、鼠兔,回到她身边时,仍然没有等到一条蛇,更别说金赤王蛇了,倒是蚂蚁走兽招来了不少,都被翟晓云逐一赶走了。
李鹤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也没有催促,跟她一起在旁蹲守。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太阳西斜,终于落了山,周边的气温也随之猛降了一截,而就在此时,陷坑周围有了动静,但来的并不是毒蛇,而是五六只绿中透白的癞蛤蟆,奇丑无比,一看就感觉有毒。
“冰蛤!”翟晓云喜出望外,小声跟一旁的李鹤介绍了下。
“这东西有用?”李鹤见她喜形于色,便问道。
翟晓云点了点头,轻声道:“冰蛤的毒性不大,但效果很特别,能冰阻武者的经脉,即便是先天境也至少要十息的功夫才能用内力冲开,后天境的话,会丧失战力半盏茶!而且,这冰蛤个头大,又来了六只,可以制备大量......”
“唰唰唰唰唰唰。”翟晓云的话还没说完,李鹤已经用六只射出的铁箭,表明了他的态度。
就干这冰蛤了,射就完事了。
......
天还没黑透,李鹤与翟晓云就回到了军营,没有空手而归,收获还不错。
两大盅冰蛤毒!
规划虽然是搞金赤王蛇毒,但毕竟是李鹤的规划,基本不用抱幻想,从来没对过。
冰蛤毒其实也不错,一箭瘫敌,然后再补一箭就行了,多费一箭的事,问题不大。
接下来,就是搞大事了。
在翟晓云的招呼下,月四和铁卫们很快都聚集到李鹤的军帐中。
“诸位,从午时到现在,大军未曾开拔一步,我料想,范雀是生了畏强敌抗王命之心。接下来,为了控制住大军,北上解裕王殿下受困之危,怕是要提着脑袋干一些非常之事了。大家没什么问题吧?”李鹤干脆了一天,临了还是先委婉了一句。
“公子,你就别弯弯绕了,要干什么,只管讲,上刀山下火海我等绝无二话。”月四有点不耐烦,叨叨了一句,其他铁卫也纷纷点头附和。
“行,那我就不废话了,李一妙,你下午打听的情况如何?”李鹤望向李一妙。
“青州军上层军官多有裙带关系,两个副将都是范雀到任后一手提拔的,其中一人还是儿女亲家;九员参将中,有四人是跟范雀从南洲过来的心腹,有四人跟范雀明面上的关系也不错,在朝中应该有根基,只有一个叫张涵的,跟范雀不对付。”
“这位张涵是个老青州,虽然脾气臭,但在下层军士中很有声望,在朝中也没什么背景,在范雀上任之初,曾拿他立威,当众鞭笞过他。”
这大奸之人果然是最容易团结人的啊,李鹤心中有些感慨,看起来,不大开杀戒都不行了。
独孤谨月他是一定要想办法救的,什么护身符、情义之类话的就不扯了,就一句喜欢她恨范雀就完事了。
眼下,只有这后军一支力量可以用,范雀又搞幺蛾子,自然要不择手段的掌握军队控制权。
“今夜,我们要夺取后军军权!”李鹤先点出大事,眼睛扫向众铁卫,见无一人有退缩之意,便继续道:“计划是这样,第一步,我会想办法进入范雀军帐让她屏退左右,然后想办法悄无声息地杀了他。”
“第二步,借范雀的手牌令箭,召集青州军众将议事,待我骗她们饮下毒酒后,你们再一齐冲出,除了张涵外,其余人等全部诛杀。”
“第三步,明晨,假裕王令旨,宣布范雀等将罪状,再拜月四为主将,升张涵为副将,让他去招抚下层军士人心,九名后天铁卫任参将,查找范雀余党,格杀勿论。”
“争取明日下午就能统军北上,早一分赶到金州黑山,殿下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大家可有疑义?”
李鹤并不知道独孤谨月的处境有多困难,哪怕是传信兵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地方军队有多菜,因而,他现在还是踌躇满志的。
月四的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但也没说什么,有援军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倒是李一秒提出了不同意见,建言道:“公子,夺了范雀的手令,为何不单独的召见青州将领?我们一个一个的收拾,岂不是更容易?”
卧槽,李鹤点点头,他觉得好有道理,自己怎么没想到?!动静更小,还可以省不少冰蛤毒。
而且,不知道为啥,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按李一妙说的一改,才能成功,不会出什么岔子。
有点玄学。
“好!第二步,依一妙之言行事。”李鹤最终拍了板。
接下来,李鹤吩咐熊家姐妹烧制了两盘下酒好菜,又准备了一壶王府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