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的攻势很猛,天南盟节节败退。不少帮派已经被官军攻占,所获匪众匪首一概问斩。虽然官军还没有向那些较大的帮派动手,但天南盟内已经人心惶惶。靠近外围的帮派或远遁深山,或整座整座的投奔大帮派以求保护。眼看着官军一步步逼近,万马堂中却安静如常。
从前几日开始,万马堂逐步向山中撤离,这一次官军势大,不可力敌,只能避其锋芒以图后事。刘明贵的任务就是安排撤离。多少次在官军的围堵追击下安然无恙,对于这一次的围剿,虽然官军来势汹汹,但万马堂的人并没有在意。
魏质被安排在中路军,上次因为协助陈斌没能抓住楚天几个心中窝火,这一次下了狠心要拿出些成绩让甲子营的其他校尉和姚广看看。所以,魏质一往无前,所带军马三天时间就灭了三个小帮派,可算是这次剿灭天南盟中最勇猛的一支队伍。
万马堂正好在中路军的打击范围之内,听说楚天等人就躲在万马堂,魏质将牙齿咬的嘎吱响:“咱们队为何被其他队看不起,全都因为那红眼小子,这一次都得给老子拼命,只有抓住那个红眼小子,才能洗脱咱们身上的耻辱,一旦接战敢有退后者,老子第一个砍了他!”
“诺!校尉放心,属下等明白!”
“去,把陈斌叫来,本校尉有事吩咐。”
自上次私自放走楚天等人,陈斌虽然没被姚广砍头,却也因此降级,被安排进甲子营,说巧不巧的安排到了魏质手下。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在陈斌入营第一天,魏质就让人打了陈斌一顿闷棍,到现在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又被魏质呼来喝去,陈斌有苦说不出,只盼着那天姚广突然发了善心将自己重新调回。
刚进大帐,陈斌立刻跪倒施礼:“伍长陈斌见过校尉。”
魏质冷笑两声:“没想到几仗下来你竟然还活着,真让本校尉生气,明日攻打万马堂,你们伍今夜去摸清卧牛村情况,如若有丝毫差错,本校尉亲自砍了你的脑袋。”
“诺!”
“去吧!记住卯时之前必须完成。”
陈斌这个伍长可不是斥候伍长,也不是骑兵或者步卒的伍长,而是火夫营的伍长。姚广说话算话,真的将堂堂中军旗牌一撸到底,将陈斌贬斥为火夫。让一个火夫去干斥候的事情,谁听了都觉得是上官在故意刁难,可在魏质的营中陈斌没见到同情和可怜,只有愤怒的眼神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二牛见陈斌回来,连忙抢上前:“伍长,这次又让咱们干什么?该不会又是……”
黑子一巴掌拍在二牛脑袋上,结结巴巴道:“闭,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你,你就不能盼,盼点好?”
二牛委屈的看着陈斌。陈斌叹了口气,扫了一眼自己的四个手下:“是我连累了大家,这一次让咱们探查卧牛村,卯时之前必须探查清楚,否则,斩!”
“这不是让咱们去送死吗?”二牛一脸苦相:“看看咱们几个人,伍长还伤着,老鬼瘸了腿,石头就是个石头,黑子太傻,凭小的可没那本事。”
“啪!”二牛的话还没说完,黑子又是一巴掌:“你,你说谁,谁傻呢?你,你才傻,你,你全家都傻!”
陈斌实在无语,一屁股坐到墙边的矮凳上。上一次攻打罗家寨,魏质派他去劝降,自己刚进门魏质就开始进攻。攻打黑风岭,魏质派他第一个攻山寨。现在自己手下这几个人,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入营时的那几个了。这一次又被派去探查情况,别说不碰上山匪,卯时能不能完成都不一定。
二牛扑到陈斌身旁,压低声音:“伍长,要不然咱们……”
陈斌看了二牛一眼。二牛赶紧收声,继而又道:“反正都是个死,逃了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不走绝无生路,我看校尉的意思,伍长您就算不死也得落个老鬼的下场。”
陈斌并不是没想过逃走,可逃走容易自己又该去哪儿?再说,自己要是逃了家里怎么办?大武国对逃兵的处罚非常重,动辄夷灭三族,那可都是自己的亲人!
二牛四下张望半天,凑近陈斌耳旁:“若伍长下定决心,咱们可以去万马堂,小的有个同乡就在万马堂,听说还是个队率,那小子和小的最要好,咱们去投奔他觉不会错,至少比现在强。”
看着二牛一脸的期盼,陈斌道:“大武军法对逃兵……”
“这个伍长放心,小人的家里早就没人了,只要伍长同意,小的就让那同乡派人去把伍长的家眷接来卧牛村,听小人那同乡说,马放以前也是官军,后来不知怎的做了山匪,所以他对山上的喽啰不错,只要愿意都可以把家人接去,若不是小人怕自己走了黑子没人照看死在军中,小人早就跑了。”
“那……”
“伍长放心,没有伍长点头小的绝不会私自逃走。”二牛一笑:“小人也看出来了,不知伍长以前和校尉有什么过节,但校尉却却很想致伍长于死地,就算这一次咱们和上一次一样化险为夷,可下一次呢?这剿匪的事情一时半会完不了,谁知道那一次稍微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一边说,二牛一边偷偷看陈斌的脸色。陈斌脸色数变,一咬牙:“干了!你去联系吧!”
二牛大喜,连忙起身给陈斌行了个礼,笑呵呵的招呼黑子、石头、老鬼几个。几个人蹲在墙角一阵嘀咕。黑子没心眼,石头更实诚,只有老鬼似乎有些不愿意。二牛给几个人一阵说,最终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