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康阳,大延国中都,都城城围近百里,乃世间第一大城,远比北境上都岩城和南部下都阜州大上许多。
康阳地处中部平原之地,紧邻濉江。中部少山,仅有些许丘陵,第一高山也仅是挨着康阳城不足二十里的宝鼎山。
宝鼎山虽不算高,但山势雄健,景色又极为优美,自然引得游人驻足,加之皇家又在宝鼎山上建起了一座规模宏大的玉真观,更是引无数信仰道宗之人前往祈福参拜。
皇城紧靠城北,坐北朝南而建,又分内外城,外皇城为各部府衙所在,内皇城为皇家宫苑。
朝议时的宣政殿乃正殿,殿高十五丈有余,筑三层,台基也同样筑有三层,下座起,三层汉白玉台阶直达正殿,加上台基,宣政殿便是整个康阳城最高的建筑了。
皇宫内院极为宏大,远不止一座金碧辉煌的宣政殿可代表,偌大的宫苑群华美无比,金玉玺彩处处得见,无不彰显着大延皇朝的强盛与繁华。
内苑华庭宫,皇后居所。
殿内,皇后赵氏侧躺于软榻之上,一手撑着圆润如玉且艳美精致的俏脸,一手正翻看着一卷画集。
此时,一个宫女领着一名贵妇进殿,贵妇非外人,乃是皇后的家嫂白氏。
皇后见人来了,便收了画集,也坐了起来,并言道:“赵夫人不必多礼,此处无外人,无妨的。”
话虽如此,可该有的礼节是必不可少的,赵夫人依旧行了一礼,叫了声皇后万福。
皇后随即轻轻挥了挥手,侍女们便全部退了出去,偌大的殿内仅剩下了她们姑嫂二人。
见人俱都下去,皇后这才急忙问道:“嫂嫂,今日陛下是如何做的?”
赵夫人叹息了一声道:“皇后,夫君说,陛下今日还如以前一般,言说太子之事还需斟酌,延后再议。”
其实,立太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其中有太多的利益瓜葛,大臣们都想因此插上一脚,皇帝一向很反感这件事,最近这两年,要求立太子的声音是越来越多,只因皇帝快要四十了,这个年纪也确实该立太子了,只是如何选,恐怕才是皇帝不表态的缘由。
皇后闭眼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头的怒意,倒是赵夫人带着不忿道:“皇后与陛下感情甚好,又为陛下诞下一双儿女,且均为长子长女,陛下却迟迟不立太子?难不成就真想把皇位给永王。”
听闻赵夫人之言后,皇后银牙紧咬,极为愤恨的说道:“如今都知晓陛下宠幸梁贵妃,陛下不愿立太子,只怕真有这个心,皇帝理政之所。
别看皇帝有多位内阁大臣帮着理政,可自己要干的事同样不少,每天要批阅的奏章也很多,关键是他所要拿捏的事都不是小事,必须要多想想如何处置,可不能随意批示。樊楚才三十八岁,两鬓间已然增添了不少白发,足可见皇帝位可非是那么好做的。
李淮贞,内苑大总管,统管着宫内一切事务,整日陪在皇帝身边,权势不可谓不大,然而她却是个女人,大延可没有太监,内宫之中只有女子,分宫女和侍女,侍女为仆,宫女为卒,可别小瞧了身为宫女的这些女子们,她们可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各个身手矫健,武艺不俗,虽非军伍之人,但却堪比卫卒。所以,李淮贞同样也算是皇帝的贴身护卫统领。
见皇帝放下手中奏章,李淮贞便趁机端了一碗热茶递给了樊楚。
喝了一大口之后,樊楚才放下了茶杯,随后便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淮贞,说道:“淮贞,吴阁老打算请辞,朕准了,但内阁由谁填补,这可有些为难朕了,你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陛下,臣不敢妄言国事,这还需陛下自己拿主意,臣在一旁陪着,帮陛下端茶递水便可。”
“行了,别跟朕废话,你自幼便跟着朕,难道朕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
“既然陛下明白,臣又如何好多言此事?吴阁老因年迈请辞退出内阁,如今赵梁两家都有意争抢,这还不是得要陛下自己拿主意?若臣多嘴,皇后和贵妃指不定都得要找臣的麻烦。”
樊楚哈哈一笑,这事确实有些为难,除开关系不谈,只看个人能力,确实是只有赵煊和梁季两人最适合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可偏偏两人一个是皇后娘家这一支的,一个又是贵妃娘家这一支的,要两个都不用,换成其他人,又恐不能胜任。
具体该如何选择,看样子是得要多花一番功夫才行,樊楚也没为此事多言,而是跟着就问到了云傲天等人的消息。
“淮贞,近日可有关于云傲天等人的消息?”
李淮贞微微躬身道:“陛下,夜听司午时刚传了消息回来,说祝通正调集隐山,益阳,蛟川三郡共计近八万大军搜捕箫盛以及云傲天等五人。”
李淮贞刚说到这,樊楚便皱眉问道:“箫盛是何人?祝通为何会调集三郡地方军卒以及驻军进行搜捕?”
“回陛下,箫盛不知是谁,好似突然冒出来的一般,也正因他的出现,祝通才失了云傲天等人的踪迹,因他们前后只相差了一天时间,云傲天等人又在隐山郡境内的邙县现过身,所以祝通才判定他们人跑不出三郡,这才展开了结网搜捕。”
樊楚倒没为祝通调大军多言一二,而是在想箫盛这个人。
“箫盛...血鸦堡的名单中,朕可没瞧见过此人的名字,此人如何?”
“此人年纪不大,二十余岁,且长相俊秀,却善使密法妖术,这才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