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晨光透过赤驼山峰的空隙,斑驳的洒落在郡主河岸边。一位耄耋老人佝偻着背,拄着红木拐杖,稀疏的胡须在微风的轻拂下微微的抖动。他是本村著名的风水先生张之也,晚清中兴名臣张之洞的堂弟。
他正静静看着一群孩子在岸边嬉笑打闹。
两个年岁稍大一点的孩子手里拿着棍子拨弄着什么东西……
突然孩子们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一阵错愕的表情。棍子在岸边的沙滩上掀起颜色鲜艳的小棉被……
张之也痛心疾首跺脚道:“造孽呀,真是造孽,还不住手?!”
显然这群孩子对凄厉的警告视而不见,他们继续玩耍。
乡间的水泥路传来轻快的马蹄声,不,是驴蹄声。
“吁吁……”
一辆小驴车停在老人的身旁。
毛四卷起马鞭,顺手扔在了车上:“这不是张老神仙吗?一大早,在这干嘛呢?”
张之也激动的抖着胡子,苍老的声音颤抖道:“你看看这帮小畜生,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快制止他们!”
毛四顺着张老神仙的手指方向,果然见几个孩子在河边戏耍。
毛四皱了皱眉说道:“老爷子,我劝您,少管闲事吧?100多岁的人了和几个孩子较什么劲?”
张之也惊恐的瞪大眼睛,抖动这稀疏的胡须:“这几个孩子祸害的是邻村张喜顺家的死婴!”
毛四顿时一身冷汗,惊愕道:“您怎么知道的?”
“你不必多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毛四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立刻喝退了几个小孩跑过去一看,果然岸边有一具面目全非的死婴!
这是一具男婴,竟然长了两个脑袋。其中一个面容姣好,另外一个狰狞可怖!
毛四吓得腿都软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张之也面前:“鬼呀,鬼……”
张之也突然睁开眼,放射出一道电光,脸上蜡黄的褶皱微微地抖动:“阳间人,阴间鬼,善恶同体,郡主水!快把那个婴儿埋了!记住一定要深埋!刚才几个玩弄死婴的孩子你认得吗?”
毛四想了想:“那5个孩子我认得。”
“我这有5粒丹药,你把这个送到他们的住处,通知他们家人,让孩子在子时前服用。”
毛四一头雾水,想问一问张老神仙,这药丸是什么来历,或者说能治疗什么疾病。
张之也轻轻的咳嗽一声,慢慢转过身,拄着红木的拐杖颤颤巍巍回家了。
画屏村里从来没有超过100岁的老人,而这位老神仙张之也竟然活了135岁,在当地也是一件奇事。他精通风水之术,村民们求神问卜,他预判的结果都出奇的精准,屡试不爽,在十里八乡被奉若神明。
毛四手里拿着5粒丹药跳上毛驴车,一声鞭响,赶着车子进村。村子的南面是一片坟地,这里是进出村子的必经之路。
突然,毛驴腾空而起惊惧嘶鸣,驴车翻在水沟中。毛四被甩出很远,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摔岔了气,半天才回过神来,扭头见到一个扎着小辫儿,蓄着胡子,涂抹着口红的人,正在看着他笑。
打扮怪异的人叫邱仲仁。村里人对他还是很熟悉的,别看这人长得不男不女,其貌不扬,可谁也不敢得罪他,而且村民家办丧事都要给他送一些酒肉孝敬。
邱仲仁是画屏村坟茔地守墓人。从小自南方一路乞讨来到村里。没有儿女的王大牛夫妇可怜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于是收养作为义女,两个月后邱仲仁被扫地出门。
村民们很惊奇,纷纷询问王大牛是何原因,王大牛满脸通红,连连摇头:“唉……家门不幸,晦气,晦气……你们不要再问了!”
世上总少不了行侠仗义的“接盘侠”。邱仲仁再次被人收养,结局还是一样,不过这次时间更短,只有一个月的光景,邱仲仁再次被逐出村子,被视为不祥之人。
邱仲仁虽然生得乖巧可爱,却是沉默寡言的人。
张之也见到邱仲仁长相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告诉村长在村头的坟地旁盖起一间房子,就这样,邱仲仁做了村里的守墓人,足足有20年。
毛四见他突然出现把毛驴都吓毛了,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邱仲仁,想骂却不敢开口。
邱仲仁若无其事:“四叔受惊了,这杂毛畜生想必是沾染了坟地里的脏东西……”
毛四心里骂道:就他妈你这扮相,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看着也能吓得半死,何况是毛驴了!
他话到嘴边儿,又低下头不敢吭声。
邱仲仁说的话从来都很灵验,村子大多数人家祖坟都在这块坟地里,由他照应着。既然授人以柄,毛四就得隐忍不发。
邱仲仁抚摸着惊魂未定的毛驴,很奇怪,这头毛驴十分温顺。
“毛四叔,你这头毛驴是不祥之物,它左眼白眼球有一片血迹,出现在畜生眼睛叫做血光之灾……这头驴克主人,你最好把它处理掉。”邱仲仁煞有介事的捏着手指头,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你最好在阴历五月初五之前,把这头牲口杀掉,否则对你的家人十分不利。”
毛四面带微笑,内心惶恐道:“我家就这一个值钱的玩意儿,要是杀了损失不小啊!仲仁,有没有别的法子破解?”
“有倒是有,不过……”邱仲仁奇怪的眼神盯着毛四。
“回家把你儿子的中指割破,在驴的右眼上也滴上几滴鲜血,就能破解这畜生邪气。”
毛四不知可否,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