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怎么吃?”
尘长明望着地上那堆一黄一绿的草药,有些弱弱的问道。
不久之前他喝下了林离给他准备的药,那让他生无可恋的那个味道,尘长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首先,得找来一个铁锅,再使用慢火熬制,待到足足两个时辰之后,这时候那些灵草应该熬成了汁液状,然后将其中的残渣一点不剩的捞出来,再用盛火熬够一个小时,这样就算完成了。用这种方法炼制出的灵草药水,吃了会对人体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阿牟解释。
尘长明听了不禁皱了皱眉,没想到还挺麻烦的。
他缓缓的站起身,虽然身体感觉还是很沉重的状态,但与不久前相比已经好上很多了。
他将地上阿牟为林离准备的绿色灵草捡了起来,“先为林离熬制吧,她的伤看起来要比我严重。”
尘长明眼眸微垂,有些心怀愧疚的说道。
林离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在于他。
如果不是他在关键时刻跟风灵珠产生了共鸣,导致自己五感被封失去战斗能力,想必林离也不会孤注一掷的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可以吗?那真是太感谢了。”
此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天空繁星点点。一阵阵凉风吹拂过森林,树叶沙沙作响。
不远处的空地上,还残留着昨晚燃烧留下的黑色灰烬,在灰烬之上还架着林离从鸣山捡回来为尘长明熬制草药的那口铁锅,铁锅旁还放着一大捆林离捡来的还未燃烧的干柴。
尘长明走到那口铁锅旁,将干柴放在铁锅之下,随即“忽”的一声,他的指尖有一团火在跳动。
他曲指一弹,那团细火便落在那些干柴之上,顿时火便缓缓的烧了起来。
尘长明坐在火堆旁,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绿色的草药,虽然闻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味,但他是知道的,指不准把它们放进那铁锅中后,在火焰的灼烧下,就会发出像上次那种让人恶心至极的味道。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尘长明有些心有余悸了。
但毕竟救人要紧,在铁锅被慢火烤热了之后,尘长将那堆绿色的灵草丢了进去。
黑夜里,燃烧的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尘长明并未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顿时松了一口气。
等等......
尘长明使劲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五感一向敏锐的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很奇怪的味道。
随后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越来越难以形容。
这是......!
尘长明捂着鼻子一阵干呕,差点把七天前吃的饭菜都给吞了出来。
好臭啊!跟上次的林离给他熬药时散发出的味道简直一毛一样。
没想到历史这么快就重演了。
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父啊,这对父女采来的灵草果然都是一副德行。
“哎,这灵草被火熬制后会散发出恶臭,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尘长明转过头,却发现阿牟和林离不见了。
“哎?马呢?人呢?”
尘长明四处张望着,然后看见阿牟——那匹马居然载着林离居然漂浮在远处的半空中。
“少年,对不起,这味实在是太浓了,我受不了......”
白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它的声音依稀的传到了尘长明的耳朵里。
“你......”尘长明的身体有些发抖。
虽然是很臭,但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尘长明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那匹马。
他也想要逃开,那铁锅中的灵草,哦不,也许是毒草发出的味道实在是太臭了,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只能说那味道比屎还要臭。
但尘长明想到之前林离也是强忍着这些臭味为他熬药的,他便再无退缩的念头。
他死死的秉住呼吸,除非是实在憋不住了才张嘴唤一口气。
“咦,你的身材好像还很挺不错的嘛。”
林离捧着脸,看着尘长明结实的躯体,蹲在地上犯起了花痴。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尘长明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好了好了,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为了帮你涂药罢了。”
林离摆了摆手,她感觉再这么下去少年就要哭出来了。
她从身旁的铁碗中,取出那些被捣碎的草药,抹在了尘长明的伤口上。
只是尘长明受的伤实在是太多了,林离几乎把他的全身上下都抹了个遍。
尘长明就像一个泥人似的躺在幽暗的山洞里,欲哭无泪。
“这些草药对于治疗外伤可是非常有效的!等到明天早上,你的身体应该就可以勉强动起来了,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林离拍着胸口满是自信的说道。
而尘长明还沉浸在刚才的羞耻当中无法自拔......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
鸣山地处偏僻,平时很少有人会来拜访,所以平时与尘长明来往的人也就只有鸣山的村民。
虽然村子里也有不少漂亮的少女,但鸣山的民风淳朴,再加上尘长明一直将村民们当成家人来对待,故从未萌生过任何除了亲情和友情之外的情感。
也就是说,尘长明在男女之事这方面还是一块一无所知的白板。
......这不要脸的女人……
尘长明在心中暗暗骂道。
咕噜咕噜......
突然一阵很沉闷,像是敲鼓般的巨大声响在黑暗中回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