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这番话,直接轰在了农户们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有好日子,谁不愿意过?还不是被逼无奈,富户豪绅官商勾结,侵占百姓土地,这种事,每年都会有一两件!有家有地的农户,被逼到卖田卖地,最后走投无路告上衙门,有什么用啊?一个“拖”字诀,就能把农户拖死,时间久了,大家也认命了
跪在地上的农户,心里都是苦涩不已,祝大人虽然是个好官,但是下任县令也不一定,万一又是个贪官,他们这一家老小怎么办?他们赌不起
祝彪当然明白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也理解他们心里的顾忌,但是却没有同情,机会摆在面前,能不能抓住是要靠自己,总不能他做好饭,然后端上桌,亲口喂他们吃下去吧,他又不是这些人的父母,对于这些人,祝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无论是神或是恶魔,都不会对不抗争的人伸出援手!”祝彪回过头,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农户,平静的说道
这一句话就像天雷轰在众人的心底,跪在地上的农户们都停止了磕头,他们一直期盼能有个清官过来替他们做主,期望着青天大老爷的到来,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点好日子过,但是祝彪这句话,粉碎了他们的幻想,把众人重新打入地狱,机会是需要把握的,把希望寄托人别人身上,本身就是一种愚蠢
终于,一个农户站起身,对着转身欲走的祝彪大喊一声“祝大人,我不想当狗,我想当人!”
这些农户,哪个是自愿把地退回去的,还不是因为各种原因,刘家上门恐吓,打砸,他们都有家小,哪能拼的出去,而且刘家在黄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大家已经习惯了,只能无奈地认命,但是忽然听到祝彪的话,心底那一丝血性终于涌了上来,一个农户站了起来
“大胆!”站在一边的家丁,冷喝一声,抬腿就朝着农户踹去,直接把农户踹了一个踉跄,重新摔倒在地
跟在祝彪身边的众人,早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他们也是农户出身,此刻看到这些家丁当着官府的面,如此肆无忌惮,可以想象,平时这些人,在这里作威作福到什么程度
但是众人牢记祝彪的吩咐,不能随便动手,不能给三哥儿惹麻烦,就连平时老好人的杨志,此刻也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一刀砍了那人
祝彪本来转身欲走的身形停顿了下来,回过神,看着重新摔倒在地上的农户,语气尽量和善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在说一遍!”
“我....”农户张了张嘴,忽然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家丁
“祝大人,我们这就告辞,不再麻烦大人了!”刘管家见好就收,他可不敢继续折腾下去,面前这个祝大人,很明显不按常理出牌,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
祝彪却一动也不动,就像没听到刘管家的话一般,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的农户
“大...大人...我....我...我想当人!”这个农户,终于咬着牙,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大胆!想死不成?”站在一边的家丁,怒喝一声,又想要上来打
“砍了!”忽然一股滔天的杀意从祝彪身上涌现出来,看着面前的家丁,冷哼一声说道
“嗖!”的一声,一颗头颅飞上天空,鲜血溅出,身体无力的倒下,杨志早就忍不住了,听到祝彪的话,一刀劈出
“砰!”的一声,家丁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尘土飞扬,还有一腔鲜血洒满地上,众人都没回过神来
“呕!”,站在一边的刘管家全身被洒满鲜血,此刻正跪在地上拼命的呕吐
而站在一边的几个家丁,此刻腿都在发抖,他们没想到,本来好好的同伴,说砍就砍了,头颅还在地上滚动,带给他们的震撼,可不是一丁半点,平时有刘家做后台,这些人作威作福习惯了,当死亡压到头顶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刘家,也不过如此
“你....你怎敢...怎敢如此!”老者也被祝彪的狠辣给吓到了,在他看来,祝彪不过是一个代理县令,就算是县令,他也不放在眼里,刘家可是世家大族,县令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没想到,他居然敢当面杀人
祝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几个家丁,几人立刻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狗奴才!”老者看着家丁这么不争气,怒骂一声,然后对着祝彪威胁道“祝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刘家世代做官,如今光是五品官员,刘家就有三个,今天如此,等着刘家来日的报复吧”
“你们这是把客气当服气,在我面前倚老卖老,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别说是五品,就算当今皇帝把我惹毛了,我也敢弄死他!”祝彪此话一出口,直接把院内的众人都吓呆了,其实祝彪这句话吹牛的成分居多,在他看来,吹牛逼又不犯法,但是他忘记了,这是宋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真的可能掉脑袋
“你...好!好!好!”老者狂笑一声,自己找死,真是省事不少,回去就写一份奏折,肯定会有人来解决这个狂妄之人
“我们走!”老者冷哼一声,就打算回去
“走?真幽默!”祝彪顿时阴冷一笑,语气冷漠,充满杀机的说道“刚才让你们走,你们不愿意,现在想走,晚了!”
“你还真敢杀我不成?”老者回头怒喝一声,此刻威风凌凌,久居上位者的气势骤然迸发,如果是普通反贼,光是看到老者的眼神,就会心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