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的寒光已经容不得他仔细思考,萧明决定先保命。
他想用那股微弱的灵力挡下这一击,却发现,灵力并不听他使唤。
完了,今日就是丧命之时。
他还没来得及把醉醉要回来,没来得及接白熠和大鸟离开,没来得及弄清梦中的红衣和青影……
大有还在等他一起光宗耀祖,爹娘还在等他回家……
即便他有一万个不甘心,可是死亡,就在眼前了。
千钧一发间,胸口突然光华暴起,冲出一股强大的灵力。
这股灵力如月华清冷,似巨浪滔天,一下子将黑衣人掀翻在地。
他手中匕首掉落,吐出一口血来。
“萧明!”门外传来顾长凌的声音。
黑衣人慌忙挣扎着站起身来,翻窗而出。
“萧明!”长凌敲了敲门,但萧明咬牙捂着伤口,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应。
长凌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黑夜里只瞧见一人站在桌边,“你大晚上的……”
他刚想调侃就闻到了屋中的血腥气,忙上前道:“怎么了?!”
萧明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被人捅了……”
长凌赶忙摸到凳子扶他坐下,点起桌上的灯。
就见萧明用手捂着肚子,涌出的血已经把他的手整个染红,而且还在不停地从他的指缝中流出,地上已经是一大摊血。
“老大!”大有迷迷糊糊地过来,看到这鲜红的血和萧明煞白的脸,一下子吓醒了,“老大你怎么了?!”
长凌用灵力封住了他的穴道,对大有道:“看着他,有事就大声喊,我去拿药。”说着便转身回房。
萧明感觉指缝中流出的血在慢慢减少,咬着牙对手足无措又焦急万分的大有道:“我没事,刚才没死,现在就死不了了。”
“怎么回事?”师杳闻声而来,见到萧明受伤,拧眉上前查看。
发现他身上的穴道已被封住,不会再有危险,便问道:“有人袭击?可是青伶和魏班主?”
萧明摇了摇头。
长凌拿了药回来,和大有两个人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
师杳站在一旁看着,萧明被看得十分不自在,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娘给洗澡,他还没被哪个姑娘看过光着身子。
“师杳姑娘,你这样盯着我看,不太好吧……
好歹也是男女授受不亲……”
师杳愣了愣,转身开始查看屋中是否还有蛛丝马迹。
“你当她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啊?”长凌一边把药涂在他伤口上一边轻笑,萧明疼的直抽气,不停地喊“轻点”。
“她是玄鹤宗宗极弟子,什么没见过,别说你这上半身了,就是下半身,她也不稀罕……”他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呼啸着钉进了耳旁的桌子上。
长凌吓出一身冷汗,手上也不自觉地摁了下去。
“啊!”萧明被他摁着伤口,吃痛喊了一声,“我说顾长凌,你能不能轻点?!
我这没被捅死,都要被你治伤治死了!”
“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忍着点,”长凌被他吼得更粗暴,使劲缠着包扎的布带,“我们九慧山的伤药那可是一绝,你再喊我不给你用了!”
九慧山善药,萧明当然知道,忙服软道:“行行行,麒王您爱怎么摁就怎么摁,您再捅一刀都行。”
长凌嘁了一声,包扎好,拿着手帕擦自己手上沾的血。
师杳问道:“我检查过了,除了这匕首和旁边的血迹,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何人袭击你?”
“我也不知道。”萧明接过大有递来的衣服穿上,“这个人蒙着脸,穿着夜行衣,还包着头巾,根本认不出来。”
屋中只有窗外映进来的微弱月光,仅能看到黑衣人的大致身形。
“是男是女?”长凌将药收拾好,坐在一旁,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师杳。
“分辨不出,他没有出声。
身形比普通男子要瘦小,但是单凭这一点,也无法判断男女。
我跟他交手,并无还手之力,也谈不上什么过招。
所以,很难判断出什么……
但从身形来看,至少不像青伶。”萧明皱眉回忆着刚才的事情。
长凌拔起桌上的匕首,仔细看了看,是把极其普通的匕首,普通到随随便便就能买上一大把。
他放下匕首道:“这个人不知什么来路,不过今晚他要是再来一次,你这小命可就玩完了。
本王就受受累,在此处委屈一下,和你同床共枕一晚。”长凌十分不客气地躺在了床上。
“萧大爷好歹也是安和镇鼎鼎有名的美男子,你委屈,我还委屈呢!
再说我一个受了伤的人,需要好好休息。
你去榻上睡!”萧明气不打一处来,他的伤口本就疼的厉害,这一气更疼了,不自觉地抽气捂住了伤口。
“这床够宽,本王不介意和萧美人共度良宵。”长凌一挑眉,看着萧明生气,愉快地勾起了唇角。
萧明刚要骂他,却忽然奇怪,长凌为何执意要睡在他这,难道是有什么发现,或者是他跟这袭击的人有什么关系……
于是将计就计道:“凌美人,还不定谁睡谁呢。
你年纪还小,让萧大爷来教教你。”
说着起身将衣服一抛,一脸淫笑地往床边走去。
师杳见状拂袖而去,大有捂着眼睛,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往外走,撞在了门框上,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萧明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