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进了后堂翻找后堂,等了好一会,搬出四五个箱子来。
“所有有残缺的物件,都在这了,少爷您受累瞧瞧。”他一边说,一边气喘吁吁地把这几个大箱子都打开。
“这么多?”萧明看得目瞪口呆,本以为一个烧坏的物件应该很容易找,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早知道就问问那录灵本体是个什么了。
老板道:“这些个老物件经年累月的,难免磕磕碰碰,天灾人祸的。
虽然有损坏,可都是好东西,只是不值很多钱,平时都锁在后面,很少往前头摆。
有的客人要找某个年代或是某种东西,还有像少爷您这样有特殊爱好的,才会拿出来翻找翻找。”
这几个箱子被压在一大堆东西后面,拿出来着实费了他很多力气。
萧明内心郁闷,还是不动声色道:“小程啊,这给我爹买的东西,我得亲自过过眼,你就在边上看着吧。”
说着他便在箱子里翻找起来,这也太多了,皱眉道:“哪些是烧过的?”
老板忙指了指边上一个箱子,“这里面的画都是烧过的。”
他一幅一幅展开,萧明在一边仔细瞧着。
第一幅福禄寿喜,烟熏黑了,没有破损。
第二幅苍松白鹤,左上角烧掉了一小块。
第三幅红鲤戏莲,下面三分之一基本都烧没了。
萧明拧着眉摇了摇头。
老板打开第四幅,是一副竖版长卷,凡尘万象图,上绘着山川河流、城镇花鸟,奇珍异兽,世间百态。
这不正是录灵衣服上画的么!
而且这画上右边正是有一片烧坏的痕迹。
萧明一阵激动,故作镇定指着这幅画道:“这个瞧着不错。”
老板马上满脸堆笑道:“少爷好眼光!这画的历史可久远了,而且单说这竖版的长卷,本就不多见,若是个完整的品相,可是价值连城!还有……”
他神神秘秘凑到萧明身边,道:“这画有个传说,听说有人能够走进画中,过神仙般的日子呢!”
那就是它了。
萧明轻咳了一声:“少爷我从来不信这些,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
他一边从老板手里拿过画卷起来,一边道:“这个我先拿走,其他的回头自然有人来跟你结账。”
说着他就要走,老板见此一把拉住了他:“小少爷,这可不成啊,这画损坏了它不值几个钱,您要是瞧上了,随便给我几个子,拿走便是。
您要是不方便,回头让结账的人来一块取回去,也成。”
没想到这老板不太好糊弄啊,萧明看了一眼大有,这个时候应该是仆从狗仗人势出来训斥老板,然后基本就能脱身了。
但此时大有正紧张地攥着衣角,瞧着他。
萧明内心叹息一声,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
他回身怒目圆睁,甩开老板的手:“怎么?怕少爷我给不起钱是吧?!”
老板吓了一跳,满脸为难,道:“小人这是小本生意……”
这老板也有点太没眼力见了,怎么还不死心,萧明想再加一把火,门口街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是你们?”
他转头望去,说话的人已经进门来,一身靛蓝劲装,腰间别着普相棍,正是之前九慧山下的那名贵气少年。
“真没想到会在这碰上,我听说后来你为了救你那葫芦,生生挨了师杳一剑,硬气!”少年热情与他打招呼,“玄鹤宗有什么了不起,宗极的弟子也不过就是仗势欺人的势利眼!”
他不屑地“嘁”了一声。
看来这个人很不喜欢玄鹤宗啊,萧明心想,但他还要去玄鹤宗,不好在外面说玄鹤宗的坏话,打个哈哈好了:“我也是头一次见玄鹤宗的人,就是一时情急,来不及解释了……”
“那也是有胆识!”少年赞许道,他瞧了瞧萧明手中的画卷,“你们是来买画?”
萧明还没回答,珍宝店老板哭丧着脸道:“这位少爷看中了这幅画,本是个残品,不值多少钱,可他非要拿走回头再结账,小店这是小本买卖……”
“我还当是什么事,这有什么。”说着少年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子,随手抛给老板,“一副破了的画,矫情,多的算赏你的。
萧兄、程兄走,我请你们喝酒。”
他拉着萧明走出珍宝店,老板还在后面一个劲地点头哈腰感谢。
走在街上,萧明正想想个托词分道扬镳,那少年却异常热情道:“这益丰城最出名的就是临江楼,在最上面能瞧见远处江景,酒菜也不错,这几天我都包下来了,走,请你们吃饭。”
萧明还没说话,大有已经在猛点头了。
到了临江楼,掌柜瞧见少年赶忙迎出来,谄媚笑道:“少爷您来啦,这两位是少爷的朋友吧?瞧着也是这么一表人才,都是少年俊杰!
少爷想吃点什么?”
那少年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道:“我这两位朋友第一次来你们这,自然是要吃些看家菜,酒也不能含糊。”
说话间已经来到顶层,这层只有一个房间,格外宽敞,雕花大窗,望出去可见江景,琴案茶台、书桌笔墨一应俱全,用料上乘,摆设讲究。
“得嘞!三位先稍坐品茶,酒菜马上就好。”说着掌柜招呼进一名茶侍,便去准备酒菜了。
茶侍坐在茶台后,动作熟练地烫壶沏茶,手法之独特,工序之繁复,引得大有和萧明颇为好奇。
待那茶侍倒好茶,少年道:“我们兄弟说说话,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