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也忘了,那株花叫什么名字。”荧姬坐在桌边,轻抿了一口酒,“那株花的名字,叫荧晷。
是一种在天界才有的花,一株花只开两朵,且并蒂双生。
一朵通体洁白,花瓣边沿长着银丝一般会发光的花边。
另一朵花心银白,能散播让人昏睡的银粉,并且花瓣会随着时辰的变化,变幻出十二种不同的颜色,如同日晷一般。
所以,这花便叫荧晷。”
那么荧姬便是那朵白花,而晷郎就是那朵会变色的花了。
萧明恍然大悟,怪不得晷郎会在说话当中离开换衣服,不是因为什么污渍,他也不是真的换衣服,而是他到了时辰衣服就会变颜色。
谎称换衣服,只是怕被人发现。
“这种花极其稀有,即便是在天界,也不易成活。
索性得恒芊神君亲自照料,养成三棵。”
“恒芊神君,是九神君之一,掌管花草树木的神君吧?”萧明问道。
荧姬点了点头:“不错。后来,便是这故事的开始了。”
“主人见到这花后很是喜欢,软磨硬泡,跟恒芊神君要了一株去。
谁想到,这株花刚挪到他院子里,第三天便生出了异象。”
萧明认真听着她说,却总觉得那画像上的人在看他一般,他皱着眉仔细打量那副画,普普通通的一张纸,又看不出其他。
“花挪过去的第三天,那长年绽放的两朵花,花瓣竟都合了起来。
据主人说,他当时以为这株花要死了,还特意找恒芊神君来帮忙,神君却说这花没有要衰败的迹象,反而生命力比之前更强了。
至于为何生此异象,她也不知道。”
荧姬喝了口酒接着道:“这花瓣足足合了七天,第八天子时一过,便又打开了,只是多了两个水球一般含着氤氲雾气的圆球,浮在花心之上。
一个莹莹发着银色的微光,一个随着花瓣变色。
又过了四十九天,这两个水球化成了人形妖身,便是我和晷郎。”
“我们出自同一株花,灵力相通,一强双强,一损俱损,又因白花稍稍高出一些,主人便将我们认作姐弟。”
听她这么说,倒让萧明想起了同是双生的玉夙、玉夕,便问道:“如果你们要成仙,也会一个人成仙一个人化进对方体内么?”
见荧姬不解地看着他,萧明解释道:“我前阵子遇到过一对白玉镇纸,行满一千件善事成仙了,但是因为来自同一块玉石,成仙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成仙,另一个化进他体内永远消失了。”
荧姬听后摇了摇头:“你所说的镇纸,原本是一体,之后生生被割开,成仙时自然也要合为一体的。
我与晷郎,是由同一个母体孕育出的两个妖身,与他们不同。
若要成仙,两个人便一起成仙。不过……”荧姬眼神有些向往,“做满一千件善事就能成仙,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你们不能这样么?”萧明疑惑道。
“修炼的方法有很多种,大多都需要经过异常艰难的修行和考验,稍有不慎,便会形识俱灭。
而像这样简单就能成仙的,是需要非常难得的机缘的,这样的机缘,恐怕是所有修仙的精怪、妖,甚至是人,都羡慕的。”荧姬道。
听她这么一解释,萧明也开始羡慕夙夕了。
“化成人形以后呢?”萧明问道,这显然不是这个故事的结束。
“化成人形之后,我听到有一个声音说:‘你还真是奇了,什么东西到了你这,不是化成妖就是化成精怪’。”荧姬脸上泛起淡粉色的红晕,唇角也不自觉地勾起笑意。
“那是我听到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像春风拂过湖水那样温柔。
我抬起头看到他,他握着一管玉箫站在阳光下,长身玉立,青衫飘动,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画师,也画不出他的风采。”
萧明看了看墙上这幅画,玉箫、青衫,这不就是画上这个人么。
“平时主人不让我们出去,我就整日整日地盼着他来找主人。
他和主人是很亲密的朋友,所以我也有很多机会看到他。
可是也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他是神君,而我只是个小小的花妖,他很少会注意到我,我对他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荧姬虽然笑着,但她的笑更像是一种苦笑,含着许多自卑和无奈,“晷郎向来不屑我这种小心思,他只执着于变强,执着于提升灵力。
他总是说我不思进取,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开了窍,如果我努力修炼,修成了仙,是不是就有资格与他并肩谈天说地了?”
她喝了一口酒:“我那时候傻得以为是因为我是妖,他才没注意过我。
所以我努力修炼,一心想早日成仙。”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我正在花中修炼,听到他和主人说话,他们在说一个姑娘,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妖,一个叫泠琰的女妖。”
说到这,荧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时我才知道,是不是妖根本没有关系,即便是成了仙,他也不会注意我的。”
看来这是一个荧姬喜欢画像男,但画像男喜欢一个叫泠琰的女妖的故事,萧明非常想问后来他们的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她伤感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打断。
“我每天浑浑噩噩地待在花里,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修炼又是为了什么,再后来,就出了变故,那场大战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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