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亲手所布的大阵可是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密闭式阻挡一切妖、灵、人,谁人能不破阵,就直接进入阵内?
自己来到这天星大陆三百年了,可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秦牧心里深深疑惑:“那人难道不在人、妖、灵之列?”
秦江寒道:“不,那人只是个凡间的修行人,而且,很可能也只是神通境。”
秦牧十分惊愕:“什么,神通境,你确定?”
秦山梅道:“爷爷,伯父说的不假,我们当初也是见过金丹高手高神通全力出剑的威力的,那吴不胜虽然胜过我们许多,但比起高神通还是一个地,一个天,不是一回事。”
秦牧更是迷惑难解:“一个神通境的修行人,竟能直接进入我阵中……”
秦江寒道:“所以我事后猜测,此人是不是也会您当初对高神通他们所用的那种,无视阵法阻挡,把人直接送到任何地点的奇特法术?”
他们并不清楚,老祖秦牧所用的“千里坑”,那是从系统得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法术,只是为了便于族人们理解和接受,才解释成是法术。
秦牧自己却深知这点,道:“绝不可能,那种法术只有我一个人会。”
秦江寒道:“会不会有例外?”
秦牧道:“你们都多少读过我写的《天星大陆修真简史》,我当年为了求学访师,搜罗灵药宝物,没少研究天星大陆修行界的历史,论对这世上修真往事的了解,我虽不是天下第一,但这世上怕也没几个人能和我比。”
“这世间自从有修行之法,自从有修行传说流传,便从没有过谁能施展什么无视阵法阻挡的法术,否则的话,各派又何必还辛辛苦苦布下大阵,保护自己的基业与子民?”
秦牧说到这,忽然心中一个激灵,猛然想起了什么,道:
“莫非……”
秦江寒道:“父亲,您想通什么了吗?”
秦牧微微拧眉,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人应该是半阳城请来的摘红修士。”
秦家众人一听,都一脸茫然:“摘红修士,那是什么?”
秦牧道:“难怪你们不知道,摘红修士这个行当,我以前也只是听说,未曾见过,所以本着认真严格的态度,我没有把他们写进《简史》里。”
“所谓摘红修士,就是拿别人出的赏红,替别人办事的人,有点像民间的杀手和镖师,但比他们的业务可宽多了,基本上,只要摘红修士愿意,而你又出得起价,那你可以让他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是让女修身嫁给一个男的,或者和男的双修,或者做奴婢,或者陪聊天,做朋友,陪喝酒?或者让他们去帮忙刺探某些事情,或等候某些人。”
“总之,只要是你想得到的事,摘红修士都有可能愿意替你做。”
秦江寒道:“也就是说,这是一群拿报酬办事的修行人了?”
“可这些人也不过是普通修行人而已,怎么却能无视阵法,进入我秦家领地内?您又是如何确定,那吴不胜是摘红修士?”
秦牧道:“因为我当年游历各地,寻找灵药宝物和功法秘籍时,曾听说过摘红修士的不少传闻,听说有一些摘红修士,会一种奇特的法术,能直接穿过各派的守护阵法,进入其中,完成刺杀、盗窃、抢劫等种种任务。”
“以前我也以为这是无稽之谈,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离奇的法术,可现在看来,此事怕是真的。”
秦山梅道:“爷爷,一群拿报酬办事的,真有这么厉害吗?”
秦牧道:“山梅,你不要因为这些人收酬劳做事,就小看他们。”
“你可知道血灵教?”
秦山梅道:“这我当然知道,您在《简史》里写过,那是五百多年前搅动天下的大邪派,害得许多一流大派派毁人亡,其实力之强,各派谈之变色,后来甚至弄得无论正邪人妖,不得不联手抗衡,几十万人齐上,才最终将其消灭的地步。这可是天星大陆有史以来,最难缠也最可怕的修行教派。”
秦牧道:“那你可晓得,使血灵教由盛转衰的第一仗,是谁打的?”
秦山梅道:“这,请爷爷赐教。”
秦牧道:“正是两位摘红修士。”
秦家众人一听,都惊讶万分,面面相觑。
秦山梅不敢相信道:“只是两个摘红修士,便能让血灵教由盛转衰?这,这是真的?”
秦牧道:“世间传闻都这么说,虽然难以印证,但并无第二种说法,很可能是真的。”
“据说,这二人当初不需任何帮手,直入血灵教总坛,在数万教众层层护卫下,杀掉了血灵教教主的左膀右臂,两大法王,此二人一死,血灵教实力大损,后来才被各派联手剿灭。”
“也是因为这二人实力惊人,战绩彪炳千秋,所以摘红修士这个行当才被广为人知的。”
秦家众人听了,都心中凛然。
虽然,血灵教在五百多年前就已经被消灭,自己这些人都不知道其实力究竟多强,但从其能令天下所有派门乃至人妖灵都结成盟友,共同对敌,便可知道这血灵教远胜过当今天下任何一个修行派门和世家了。
而区区两名摘红修士,居然便能于重重敌阵中取血灵教法王性命,这份修为,真的是惊世骇俗,只怕比老祖还要厉害得多。
秦牧见大家如此神情,道:
“不过大家也不必过于忧虑,像这两人这般实力的摘红修士,在那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