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阳城内,机要府前堂,韩银海一脸怒容,瞪着站在堂内的十多个人,骂道:
“废物!都是废物!三十五个人,就是死了,也该有块骨头,有件衣裳,结果却什么都找不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斥候精锐呢,精个屁。”
十多个韩家修士都低着头。
站在前面的大耳朵男人道:
“后来出现的大阵比秦家的那个守护大阵大了一倍,我们根本无法靠近秦家原本的西北边境线,只能从高空查探,不过据地面上的血迹判断,铜英他们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韩银海把卷宗往桌子上一拍,道: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怎么败的,你们查出来了吗?谁能告诉我?”
“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秦家的阵法破了,现在秦家把阵关了,可外面呢,出现了更大的,同等威力的大阵,还是护着他们,这阵法跟秦家一点没关系吗?”
“这么一个大阵,非一朝一夕能布成的,你们却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设置阵法?都是瞎子?”
十几个斥候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请城主责罚。”
韩银海气得胡子一阵抖动,额头青筋冒起,指着他们道:“就是杀了你们,也挽回不了这么大的败仗。你们让我怎么跟家主交代?”
众人低头无语,惭愧不已,同时又很奇怪:
是啊,就像城主说的,那么大个新阵法,单是布置,都要几年,自己这些人平时负责在外哨探,怎么却一点征兆没有发现?
这真的是太诡异了。
韩银海想到连续三次失败,损失了六十多名韩家修士,不禁胸口气血翻涌,双眼怒火,还要再骂,却见外面走进来一人,躬身道:
“禀城主,石笋城、贯城两位城主在北城门外求见。”
韩银海闻言,有些意外:这两人没事来做什么?
便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那人退了出去。
韩银海又恼恨地看了堂内十几人一眼,道:
“你们给我各回岗位去,好好盯着秦家,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报告。”
“要是再像这次这样,人家阵法都布了那么大了,你们却不知情,那就通通别修行了,浪费资源。”
“是!”众人低头应着,退了出去。
韩银海也才出了机要府,御剑腾空,飞到北门城楼上,见前面守护大阵外的空中,有两人踏剑凌空而立,一人是个干瘪的黑发老头,一个是生着个大鼻子的尖脸妇人,都穿着金边长袍,神情愤怒。
韩银海看清了,忙高声道:
“原来是银花姐,银面大哥,两位今日联袂而来,不知是有什么事?”
韩银花竖着眉毛看着他,叱道:
“你还好意思问?当初是你求我们把秦家交给你处理,我们才对秦家不管不问的,如今一座新的大阵,把秦家的领地扩大了一倍,我们都丢了几十里地,你说,家主要是知道,你让我们怎么解释?”
韩银海不料他们二人也这么快知道了事情,不禁有些羞愧道:
“这事我也不想的,实在是事有古怪……”
韩银花瞪大了眼:“有什么古怪,你说?”
韩银面沉着脸,道:“是啊,银海弟,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座大阵,威力和秦家的守护大阵差不多?”
“这……”韩银海看看城头上负责守卫的韩家子弟,心想这两人若追究起自己的责任,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自己脸上可不太好看。
韩银海赔笑道:“此事说来复杂,二位兄姐还是先随我入城,由我慢慢道来。”
说着祭出主阵法宝,将守护大阵开了两个洞。
韩银花哼了一声,当先踏剑飞了进来,连看都不看韩银海,直接往他的机要府去了。
韩银面则飞进来,皱眉看了看韩银海:“走吧。”
韩银海忙让法阵恢复完整,收了主阵之器,道:“兄长请。”
两人便先后飞到了机要府大堂。
韩银花站在堂内,余怒难消:“区区一个秦家,连个神通境都没有,却突然从我们手里抢去了方圆百里的土地,这事要是传出去,韩银海,你说,其他城的城主会怎么笑话咱们?”
“你也真是干得可以,这么一个大阵,居然事先一点都没察觉,你究竟在干些什么?”
韩银海理亏在先,虽然心中也有气,可不敢发作,只得道:
“哎,两位兄姐先坐,来人,奉茶。”
韩银花道:“没空喝你的臭茶,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成这样,你直说就是。”
韩银面劝道:“花妹妹,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急也没用。”
“如今我们不如先耐心听银海说明情况,再合力想个补救之法,否则上面要是知道,我们三个可担待不起。”
韩银花一想,丢了上百里地,家主非撤自己的城主之位不可,以后,自己在家族内绝对是威严扫地,确实必须设法挽回。
便只好忍着气,坐下。
一个少女从后门出来,端着两杯茶,放在两人桌边,行了一礼:“两位城主,请用茶。”离开了。
韩银面看着韩银海:“银海,这下你可以说了。”
韩银海微微整理了下措辞,道:
“好,我会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你们。”
韩银花道:“废话,咱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个丢官,其他都要丢官,你要是还有所隐瞒,害我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有,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