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这东西怎么越来越多了!”孟长风抽出司徒甹补给的几柄长剑,继续顶替破损飞剑空出的位置,以他的性情谈吐,竟然都忍不住骂出了脏话,可想而知他现如今是多么烦躁。
随着玄力的逐渐枯涸,飞剑斩在血傀身上都不过是破皮见血,甚至连鳞甲都极难斩破,不过好在至少能将血傀震退,将它们尽可能的避在一处。
就在二人身后那座破碎的阁楼中,一只足有普通血傀两倍大的怪物正在吞噬尸体,它们的体型堪比小山,自始至终它们都没有加入对司徒甹和孟长风的进攻,只是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大餐。虽然司徒甹很想出手解决了它们,但实在是有心无力,这几只血傀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他又不能离开孟长风太远,否则若是有散落的其它血傀找到了空档,后果不堪设想。
它们用那双堪比刀剑的利爪将尸体切成利于咀嚼的小块,然后放在嘴中尽情撕咬着。看起来血傀群也跟玄兽一般有着地位与血统的差别,强壮的血傀就像雄狮或是头狼一样霸占了最新鲜可口的食物,其他血傀不敢从它们的嘴中抢夺,否则它连同伴也会吞吃掉。
距离司徒甹二人最近的那名血傀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或者说他生前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它那已经肿胀而显得异常肥硕的嘴唇垂在下巴处,一滴滴猩红的血水连带着粘液滴在脚边,臃肿的肚子贴着地面蠕动,至少膨胀了两倍的头部和脖颈也在颤动着。
它扭过头来对前方的孟长风与司徒甹露出哭泣的表情,将手中的尸体碎块扔在嘴里咀嚼,粘稠的血液在它的上下颚间连成一片血丝,虽然表情像是在哭泣,可这是畸变后的血傀在看见食物时的喜悦。
一柄足有一人多高的黄金巨剑从天而降,剑身闪烁着火焰般的剑气,加大版的血傀被巨剑正面轰中,它的上半身如折断般后仰,臃肿的腹部却仍坐在地上。
“这里交给我!”楚中拿起那柄看起来好似能压死人的黄金巨剑,向着两人大吼。
面对血傀那如恶鬼般的泣鸣,恐怕绝大多数人都吓得昏死过去,可它们遇上的是无恩门中经历过刀山火海的精锐弟子,和被无尽玄兽追杀过的流浪剑客。如果你以为孟长风他们只不过是在象牙塔中生长的小花小草,而丧失警惕的话,那么你将会为你的自大付出血的代价,无恩门传承千年的精英制度已经深入的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废物和滥竽充数的家伙绝不可能在无恩门中苟存。无恩门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地位实力,不是靠谈判桌上你来我往的纸上谈兵,也不是靠敌人对手的愚蠢恩赐,而是靠一个又一个弟子悍不畏死的拼杀搏斗打出来的,从血海里挖出来的,他们既是宗门的未来支柱,也是宗门的守卫战士。
楚中面无表情地抽出背上的短剑刺入血傀的头颅,尖锐且锋利的短剑在那只血傀的面庞上刺出一个个血孔,但却是始终未能搅碎它的脑子。
那个血傀缓缓地坐了起来,却因为腹部的囊肿而有些艰难。它如青虫般的腹节一层一层地蠕动,身体也一层一层的变高。
这只血傀匍匐在地吞吃尸体时只有不过一人高,可直起身躯后竟然化身为一丈多高的巨人,宛如一座肉山,这甚至还不算盘在地上的尾部。
“这家伙在化身血傀之后,到底吃了多少人?”楚中眉头紧皱,手中的黄金巨剑剑气吞吐如火焰。
司徒甹双手持双剑,缓缓地张开双臂。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战场,掉落的血傀愈来愈多,它们在片刻的晕眩之后,就如雨后春笋般一个又一个“站”了起来,它们的身躯高度从八尺到一丈多不等。围绕着孟长风,楚中和司徒甹,他们三人身居黑洞下方最危险的位置,身先士卒,这些颤巍巍的蛇身就像是一片肉.柱森林,对着他们三人露出嗜血般的精光。
“他娘的!这帮东西到底有多少,怎么杀一批来一批!”司徒甹挥舞着手中双剑,自天而降的血傀在空中就被那些飞剑阻杀了数百只,唯有几十只血傀从剑阵的漏洞中坠下,但大半也被司徒甹他们解决,可还没给他们喘口气的时间,黑洞里竟是又有一批血傀逐渐涌出,那些嗜血的恶鬼们兴奋的磨着牙齿,面对着已经有些乏力的众多飞剑毫不躲避,张着巨嘴便冲向底部的城池。
恶鬼们从天而降,寒冷的剑光也从天而降。
无恩七剑·湛泸!
黑影沿着那小山般的血傀背脊而落,带着湛青色的剑气光芒。湛泸从那座肉山的后颈处切入,随着剑光的下坠血傀的脊椎骨也随之开裂,那名血傀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筋肉的蟒蛟那样一段段坍塌。
陈笙落地俯身,湛泸在头顶旋转平挥,斩断了血傀的头颅。那巨大的身躯彻底失去支撑,倾斜着砸向陈笙,被他侧身闪过。虽然这只血傀的身躯壮大如山,可那只头颅却只比人类的大上一圈而已。
没有理会已经彻底气绝的血傀,陈笙抬首看向天空中向下而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