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米饭入腹,倪天明浑身暖洋洋地躺在树下。照着皎洁的月光,吹着微凉的秋风,倪天明感叹道:“这就是神仙日子啊!”
吃饱后的黑鸟静静地趴在倪天明脚边,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若有些风月诗人在场,给上一壶浊酒非得洋洋洒洒地写上几首绝句不可。
青村一片祥和,但远方的黑石镇可就不那么太平了。
时间略微回退至小半个时辰前,陈家。
浑身上下沾满泥巴的陈平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朝着座上二老哭嚎着。和之前在青村时的趾高气扬简直判若两人。
“爹,娘!事情就是这样。孩儿虽然有错,但这些乡村匹夫实在是不可理喻。赔偿三言两语谈不拢,孩儿也没说些什么,就哄的一下朝我动手。尤其是那个教书先生,是李黑狗的老师,仗着有些修为,把我的护卫都打的站不起身。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把平儿的钱袋子给抢了。若不是孩儿机灵跑得快,要不然孩儿就回不来了!爹、娘,您说说这怎么还能算的上读书人,分明就是个土匪头子啊!”
正座上的二老神情各异。陈平的父亲陈天歌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平,心中早已是有了分寸。顿时火从心起,怒不可遏地手中紧握的拐杖指着陈平,狠狠地抽打了几下。
而陈平母亲并没有看出其中门道。听着陈平的哭声心都要碎了。看向跪倒在地,不断抹眼泪的陈平,她重重地拍着桌子。
“你冲着我家平儿撒什么气?有本事就去找那什么教书先生去啊!再说了,就算平儿真的犯下天大的错,也是我陈家的苗,只有我有权力惩罚!一个臭读书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陈天歌看着愤愤不平的妻子,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那这样好了,先让平儿好好回去休息。明天我抽空陪陈平去一趟,看看这个教书先生是个何方神圣。这样你看如何?”
砰!陈平的母亲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气呼呼地指着陈天歌道:
“你去能有什么用?你能办成什么事,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出门办事情,就只有一句看在我的面子上。没了炎阳宗你能有几分脸面?
现在我就回去修书一封,让在炎阳宗的舅舅带人去收拾!
平儿和娘一同回房间,好好说说这混账书生究竟做了些什么,娘替你出头。”
“谢谢娘,谢谢娘!”
陈平一骨碌爬起身,嘴里念叨个不停。陈天歌看着走出正厅的母子二人,伸了伸手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等二人走远后,陈天歌才长叹道:“慈母多败儿啊!陈平才多大年纪,就能把她给忽悠的团团转,居然还能如此自以为是。算了算了随她去吧,一个教书先生……”
陈平母亲那所谓的舅舅武功并不是很高,年纪都快五十了才刚囊突破真元境,勉强混了个长老的位置。他在宗门内负责的是采买之事。
炎阳宗产业众多,自然是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如今的陈家则作为炎阳宗的代表,负责管理各个产业,每年缴纳所得的银子。也正因如此,这个长老在宗门内的地位并不算低。
一天傍晚时分,完成修行的赵长老悠哉哉地坐在院内,清闲的细细品尝手中的香茶。
“啧啧,这么好喝的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明年春天得多买一点来。”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走入院内,轻声说道:“长老,这里有您的一封信。”
放下茶杯,从弟子手中接过信。赵长老扫视一眼,将信撕得粉碎后随手丢入香炉内。
“长老,又是您侄女的信么?”
“是啊。他那儿子说是被个教书先生打了,写信让我去给他出头呢。算了算了,明天你正好要下山对吧,就带两个弟子去趟青村帮着去收拾一下。”
“遵长老之命。”
…………
自从倪天明令陈平铩羽而归后,在青村的地位也是上涨了不少。就短短两天功夫,就收到了几十斤的米面蔬果,还有十来斤的好肉。
在他们的眼里,倪天明读出了几分敬畏。
之前提到过,青村的人家日子过的都不太宽裕。东西不会凭空出现,倪天明所收到的,正是他们准备过冬所准备的。
有了灵米,倪天明对这些东西的需求大幅下降。看着每日来书院的孩子,顿时灵机一动,每天用收到的吃食炖了一大锅,分给这些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当午餐。
“慢点不着急,大家都有。”
一口大锅在院内咕嘟咕嘟地沸腾。
倪天明将炖菜均匀的盛给孩子们,看着他们兴奋的笑容,倪天明也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踢踏踢踏——”
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不多时,三名身穿深红色外衣,手持佩剑的年轻男子将马停在书院门口。见着屋内的烟火气和埋头吃饭的孩子们,眼中顿时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师兄,你说这是书院么?里面怎么就是一群小鬼头?”
“呵,乡下的书院能比得上咱们城里的么?走,我们进去看看。”
说着,他翻身下马,指着倪天明喊道:“喂!这里是不是青村的书院,教书先生在哪里?”
倪天明站在原地回复道:“我就是教书先生,请问三位公子有什么事?”
就是他?三名炎阳宗弟子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噌的一声抽出长剑,遥指向倪天明。
“哇!”
这些孩子被炎阳宗三人吓得不轻,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