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沫汇聚视力去看那张脸,却发现是墨慎九。
无力的声音里带着失望,“怎么是你啊……”
“你希望是谁?”
乔以沫摇摇头,表示她自己也不知道希望谁,那个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
转过脸去,看到了床边的医生,她记得叫黄琪,还看到了给她挂的那瓶盐水,想到什么,泪水就在眼睛里聚集,朦胧成一片。
视线看向墨慎九,清澈的眼睛就像是浸泡在水晶里的剔透易碎,“九爷,看来我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了……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这个命……还有,告诉团子,我很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以后我不在他身边,不要太难过,以后要好好读书,不要挑食,挑食会不长个的,让他以后要忘了我……”
“……”墨慎九。
黄琪懵,这个人在干什么?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这是高烧啊,又不是绝症?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我没有想到,我回国后的人生会是这样的。但是……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您让团子也不要愧疚,我根本就不会怪他……”乔以沫虚弱地说。
墨慎九黑眸看着她,“你没事。”
“九爷,我知道你这是安慰我……没关系的,我能承受的,九爷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是没有机会报答你了……”乔以沫在那里残喘绝望着。
“你有的是机会。”墨慎九声音低沉。
乔以沫一副人生走到了尽头的绝望,“哪有机会?”
黄琪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乔小姐放心,您只是高烧,其他什么事都没有,等退烧就可以了,当然了,病去如抽丝,还是要多休息休息才能康复的。”
乔以沫吃惊的看向墨慎九,“难道我不是狂犬病发作?”
“……”墨慎九。
“……”黄琪。果然脑子烧坏了。
乔以沫脑子懵懵的,她记得狂犬病发作,就是这样的症状,高烧不退,浑身无力。
原来不是啊,那她就不需要死了?
如果不需要死,那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乔以沫水蒙蒙的眼睛看向墨慎九,不太确定那深不可测的表情。
“等你康复,你就有机会报答我。”墨慎九声音低沉开腔,提醒她。
“……”不要这样吧……
为什么她觉得墨慎九的眼神是那么危险呢?
乔以沫现在的高烧还在40度呢,并没有多少精力一直说下去。
长长的睫毛虚弱的眨了眨,便闭上眼睡着了。
每隔半个小时就给乔以沫量体温。
但是降到40度就不往下降了。
黄琦表示压力很大。
墨慎九站在床边,高大的黑色身影压迫力强大,让他半刻不敢掉以轻心。
最后一次测量体温,乔以沫温度还是没有降下来。
墨慎九的脸色已经是非常难看。整个房间的氛围就像是一个冰窖。
“说。”墨慎九阴冷至极的声音响起。
黄琪忙惶恐的开口,“现在药水都已经挂完了,乔小姐身上的温度似乎没有再往下降的现象。药效刚下去,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物理疗法,不停的用冷水擦拭着她的身体,或者用冰凉之物塞进她的衣服里,试图让高温降下去。”
墨慎九黑眸深沉阴冷,房间里都是低气压,让人都不敢大口喘气。
“下去。”墨慎九沉沉的开腔。
黄琪便转身出去了,包括在房间里伺候的女佣。
到了外面的黄琪似乎是在问权叔,也似乎在自言自语,“我行医多年,也就碰到小少爷没法正常用药物退烧的例子,没想到乔小姐也有相同的问题。”
权叔视线微闪,笑了下,“大千世界,什么都说不定的。”
“嗯,接下来九爷会帮她退烧的。”
墨慎九朝床边走去。
床上的乔以沫呼吸微沉,额头上冒着细微的汗水,眉头皱着,很是难受。
须臾,墨慎九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抬手解衬衫上的扣子。
从脖子处的第一个扣子开始往下解,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肌理的线条很是清晰,性感又危险。
脱完了衣服便上了床。
正被高烧折磨的乔以沫感觉到自己前一刻热的难受,下一秒就被冰冷之物给包裹了。
很舒服,嘴里发出微微的呻吟声。
乔以沫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所以醒来的时候有一种不知年月的茫然感觉。
房间还是自己睡的那个房间,就只有她一个人。
撑起无力的身体坐起来。
这是生病后的后遗症,病去如抽丝的过程,脸色还是苍白的。
“乔小姐,你醒了。”走进卧室的女佣看到坐在床上的乔以沫,愣了一下。
“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乔以沫问。
“下午3点钟。”
“哦,那我今天算是旷课了吧。”乔以沫如此认为。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她请假,墨慎九应该会跟她请假的吧。
女佣觉得乔以沫可能不太清醒,便告诉她,“乔小姐,今天是星期二。”
“嗯……什么?星期二了?”慢半拍的乔以沫清美的眉头微皱。
“是的。”女佣问,“乔小姐,您现在刚醒,一直没有进食,我现在去给您拿些吃的来。”
说完女佣转身就出去了。
乔以沫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她还以为自己就睡了一天,居然一天一夜了。
那她就不是请一天假,而是需要两天,或者三天了。
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去学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