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怎么也没想到林风会这么好说话,自己只是将利害关系随便一提,林风就上赶着要和自己合作了,不过转念一想,林风的目的还是只停留在调查莫洛托夫鸡尾酒和那个叫做严森的女人身上,依照犬山贺所说,他很多年前来到日本就是为了调查那桩事件,然而却无功而返,这一次来到日本或许明面上是跟着昂热出来找儿子,实际上则是醉翁之意,直接奔着严森去的。
林帝天见到林风直接这么就把自己给“卖”给源稚生了,不免有些焦急:“老爹……”
“不过,大家长同志。”林风话锋一转:“我刚刚和你达成的协议,只是我对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和八家要做的事情的一个共同利益的同向驱驰,所以才会和八家合作,但是这并不是林帝天的利益。”
林帝天白了林风一眼,接过话茬说道:“大家长同志,你想要做什么?”
“找到绘梨衣,并且完成我的肩膀上的,属于蛇岐八家大家长的任务。”源稚生叹道:“林桑,我应该和你说过的,就在醒神寺的时候,我的理想是去法国的露天海滩卖防晒油。”
“你想做孤独的乔治。”林帝天道:“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贴切,但是我觉得,你似乎对于你的职责过于悲观了一些。”
“有么?”
“有的。”林帝天故作高深:“不过大家长,关于绘梨衣的消息,我会在我的努力范围之内帮助你尽量寻找的。至于蛇岐八家和猛鬼众之间的事情,我想,作为执行局局长的你,应该对这种单纯的举刀挥舞,并不陌生吧?至少政宗先生已经为你打好了一个绝佳的基础,你只需要站在他的肩膀上挥刀就行了。”
“而你所说的,在完成职责之后就去法国卖防晒油。”林帝天神秘一笑:“或许会成为第三个因莫名原因而主动退位的大家长也说不定。”
“第三个?”源稚生被林帝天弄糊涂了:“政宗先生难道只是第二个?”
“哦!你也见过那个老家伙了?”林风后知后觉地问道。
“嗯,昂热校长带我去见过他了,十分有趣的一个老头。很难想像他曾经还是八家的‘皇’呢。”
源稚生被这对活宝父子的谜语弄得一头雾水,他又不好开口问,只能够看着两人互相对暗号。
“大家长同志。”林帝天终于转向了源稚生:“你我之间,重新建立一条隐秘的单线通讯吧,命令辉夜姬加密这条通讯,同时,你需要从政宗先生那里获取辉夜姬的最高权限。”
“你这是让我……夺权?”源稚生有些不悦。
“恕我直言,大家长。”林帝天接着说道:“有些东西,最好还是握在自己的手中才保险……”
“胡说!”源稚生急不可耐地打断:“我待政宗先生如亲生父亲,你这是让我不信任他,割裂对八家的团结吗?”
“你信任橘政宗,我可不信任。”林帝天嘿嘿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在海上,是政宗先生,下定了你决定抛弃凯撒小组的决心吧?”
源稚生登时哑口无言。
“你是局内人,但我是局外人,有一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你认为橘政宗在你的眼中是一副伟岸光鲜的模样,然而在我的眼中,这只是一个政客一般的人物。在我的词典之中,政治家是褒义的,而政客是贬义的。而政客,是必须要留一手、两手、甚至多手来防备的。”
源稚生陷入了沉默。
“另外,大家长同志,在这个关头,凡事最好多预留一些后手和伏笔,以防不测。”
源稚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盘子里的菜。
林帝天看到源稚生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般排斥,也和林风一样,对着他举起了酒杯,微笑致意。
源稚生迟疑了片刻,随后也跟着举起了酒杯,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桑,我勉强同意你的建议吧。”源稚生表态说道:“我回去之后马上交代樱和乌鸦去做……夜叉的话就算了。”
“夜叉君虽然平时脑袋不太灵光,但是在冲锋陷阵的时候,他却是你最信得过的虎痴许褚啊。”林帝天道:“还有,这些记得瞒着政宗先生。”
“这个我知道。”
“另外,有机会去拜访一下樱井七海女士。”
“需要寻找樱井家主做什么?”
林帝天沉思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樱井七海女士,我记得之前是日本分部的监察员吧。”
“你的意思是?”
“让樱井女士加强对八家内部的巡察,关键时刻,严防内鬼。”林帝天道:“猛鬼众如此迁移进入东京潜伏,八家的情报系统竟然还不知觉,你让我来说的话啊,我肯定认为这个不正常。”
被林帝天这么一提醒,源稚生也觉得奇怪了。
“所以,大家长,越是重要关头,越要严防死守,越要防止内外交困。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相信大家长会做的比我说的更加稳妥、更加好。”
林帝天再度举杯,眼神中满是笑意。
源稚生也明智地不再继续和林帝天说这些事情,因为他已经从林帝天的看似不经意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回答之中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起来,犬山家弄了这么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婿,也不算亏了。”源稚生的脑海中冒出了这么一个荒唐而且又戏谑的想法,不过很快源稚生就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给甩到了脑后:“怎么会冒出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