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似重锺击碎了颅骨,不!是锋利的军刺扎进了大脑在疯狂绞动。莫正秋想用手捂住太阳穴让疼痛减轻一些,可是,他试了几下,双手都无力抬起。等了好久,莫正秋积蓄全身力量奋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顶油麻布帐篷里,身上盖着一床破棉被,一旁的石凳上放着一个暗红色的松木药箱,惊天动地的厮杀声远远地传来……
这时,一位穿着重铠,手握利剑的卫兵走进来,铠甲上沾着的鲜血正大滴大滴掉在地上,他惊喜地叫出声:“吴郎中,你醒了!”
莫正秋一脸懵圈:“你叫我什么?这是哪里啊?”
卫兵一躬身,粗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你叫吴非凡,难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这是大唐河州伤兵营房。”
“大唐河州伤兵营房?吴非凡?”莫正秋一脸惊谔,喃喃自语。
莫正秋清晰记得自己在神秘石窟里考古,发现了一本大唐开元年间的兵书,他翻看兵书时中了书中淬的奇毒昏死了过去。难道我穿越了?我的灵魂和记忆附在了一位名叫吴非凡郎中的身上?
卫兵朗声说道:“吴郎中,你真记不起了?郭将军与吐蕃军队大战了一个月,你抢救受伤将士七天七夜,在第七天的夜晚,你昏迷了过去。”
与吐蕃大战?
记忆里唐朝与吐蕃战事不断,在安史之乱后吐蕃战领了西域,若是穿越到唐朝后期,那该多悲催啊!吴非凡一脸痛苦问道:“这是唐朝哪个时期?皇帝是谁?”
卫兵摸了下吴非凡的额头:“吴郎中,你该不会变成傻子了吧?这是大唐,开元三年,新皇帝是李隆基啊!”
难道我穿越到了大唐开元年间,这是做梦吧?莫正秋揪了下大腿,钻心地痛,一切都是真的,莫正秋心里一阵苦笑:我不但穿越了,还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
卫兵用木碗给吴非凡端来一碗热水,吴非凡咕噜咕噜喝下,头痛缓解了许多,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他跌跌撞撞下了床。
卫兵仰面大笑:“郭将军有救了,郭将军有救了。”继而,他双手一抱拳,单膝给吴非凡跪下了:“吴郎中,请你速去给郭将军疗伤。”
所幸,吴非凡上的医科大学,可是他学的是现代医学,古代人是怎么给人疗伤的,吴非凡一概不知,他呆愣着,不知所措。
“发什么愣?”卫兵手握剑柄,收敛起笑容,一脸肃杀,显然他生气了。
违令者斩!
在古代,杀个违背命令的军士如同掐死一只蚂蚁。吴非凡不想刚穿越不到一个时辰就做了剑下亡魂,这和胎死腹中有何区别?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卫兵向外走去。
城中一杆“唐”字大旗迎风抬展,城楼上“郭”字旌旗猎猎作响,吴非凡迅速搜索着记忆,大唐开元初期有位四品宣威将军镇守河州,吐蕃入侵,郭将军率五千将士与十万吐蕃军马鏖战两月,吴非凡心里一凛。
四下死一样寂静,这是恶战后的片刻安宁,双方都在斗智斗勇,积蓄力量准备着下一场殊死搏杀。城墙上,将士们衣不解甲,密切注视着城外吐蕃军队的一举一动,城墙的一角被攻破了个缺口,一位裨将正指挥着十个军士用砖石填补缺口,城中几处房屋着了火,浓烟滚滚。
城外,吐蕃兵逶迤退去,几匹受伤的无主战马狂奔悲鸣,似在哀悼它的主人。尸横遍野,满地残肢断臂,一位浑身是血的吐蕃伤兵从死人堆爬出来,踉跄着往回跑,“嗖”,从城楼上射出一支利箭正中吐蕃兵背心,一声哀嚎,吐蕃兵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血腥的古战场,吴非凡只在影视剧里看过,现在身临其境,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一路小跑着跟着卫兵后面,穿过一条小巷,又转过一条大街来到郭将军的营门外。
营门口两名军士拔刀喝止住了卫兵和吴非凡,卫兵进去通报了一声得到允许后跑了出来,躬身道:“吴郎中,将军有请。”
郭怀将军正坐在大帐正中的虎皮椅上,身材颀长,五旬开外,头戴铺天耀日盔,身穿黄金锁子甲,腰悬三尺精钢剑,口正鼻方,一双如鹰的大眼睛闪着寒光,左肩正中一箭,鲜血染红了一匹白绸,二十个偏牙裨将,分列两边。
“小小流矢,难道要了本将军性命不成?”郭怀哈哈大笑,伸手抓住箭羽就在往外拔。
“将军,使不得,这是一支带有倒刺的箭。”众将纷纷拦住郭怀。
“哈!哈!哈!”郭怀又一阵大笑,又冲吴非凡道:“我本想用匕首把箭簇剜出来,奈何不了众将阻止,也罢,吴郎中,你看怎么治好?”
吴非凡心里暗笑:自古人生一场戏,戏里戏外全靠演技。郭怀身为四品宣武将,镇守一城,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军心,虽然伤势严重,也只能装着若无其事,谈笑风生,要在众将士面前展现出主将铁血的一面。
“将军,待我察看你的伤情再作定夺。”
吴非凡说着褪去绑在肩上的绸布,血流如注。一只利箭正中左肩锁骨下方,鼓起了拳头大小一个红包。吴非凡深吸了口凉气,若再向心脏偏移少许,怕是华佗在世也无救了。
吴非凡说:“禀报将军,流矢虽入肉三分,所幸箭没有淬毒,只要取出箭簇再施以金创药外敷开几副内服就好了。请将军准备麻药,和酒精……”
“麻药?麻沸散吧,你不知道已失传了?酒精?是什么?”郭怀一脸疑惑。
吴非凡猛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