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宴宾席上热闹不减,反而因着夜色愈加的热闹,见了底的酒盏重新被添满,吃得阑残的饭桌又端上了许多好菜。
孩童得了喜糖,欢快的与同伴互相打闹嬉戏,不时还会碰倒几个小凳子,咣当一声引来大人的责骂。
被起哄的客人们一个劲儿灌酒,饶是左年酒量再好,此时也不禁觉得有些迷糊,他揉了揉脑袋,向在座的各位客人敬完最后一杯酒,就在他发小的搀扶下回了洞房。
一进洞房,他的醉态就消了半分,用喜秤揭开青衣的红盖头,昔日清秀端庄的姑娘施了粉黛,更加艳丽漂亮,明眸皓齿,眼波流转,看向他的眼神含羞带怯,好不惹人怜爱。
他笑道:“青衣,我们成亲了。”
红罗帐,明灯烛,红喜字,俏佳人,青衣一开口,就生生毁了这副良辰美景,她白了对方一眼:“我知道,还用你说?”
左年委屈道:“我好不容易煽情一次,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配合是吧?”
“嗯。”
“不会。”
“……”
“哈哈哈……”青衣捧腹大笑,先前那端庄模样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笑够了,她就一把拉住左年的手,将他扯到床上,翻身压上去。
左年被她这么一拉一扯,愣住了,怔怔看着身上嘴角带笑的新婚妻子,半晌说不出话。
青衣像个流氓似的摸了一把他的脸,戏谑道:“领居哥哥,从今天开始,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左年脑子卡了一卡,这话不应该是他说吗?
外头桃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桃花纷飞,仿佛也在庆祝这对新人,四处挂着的红灯笼风中摇曳,烛光微欹。
村民们欢歌乐舞,尽情尽兴的享受着喜庆欢乐,浑然不觉危险已经降临。
谷外,一个个黑影犹如鬼魅一般在黑暗中穿梭,快如闪电,每一次掠过都带起地上的几片花瓣。
这些黑影最终停留在桃花谷的入口处,领头的黑衣人抬起手,又重重落下:“杀,一个不留。”
“是!”
刷地一声,所有人都抽出腰间长刀,运起轻功进入谷中。
村民们还在左年家喝酒逗留,十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离黑衣人最近的那几个村民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杀人了!”
“啊!”
“快跑啊!杀人……啊!”
一时间惨叫声,身体被刺穿的噗嗤声,桌椅板凳乱倒的咣当声此起彼伏,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喜堂瞬间乱成一片。
鲜血喷溅,宛如人间地狱。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亲热的青衣和左年听见外头的动静,双双察觉到不对劲,穿好刚脱了一半的衣裳正要出去查看,就有一大股鲜血喷溅在门上。
夫妻二人心中一咯噔,立马开门出去。
噗嗤——
一把刀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贯穿了左年的胸口。
“阿年!”青衣睁大了眼睛,泪水瞬间盈眶,怒目圆睁一脚踢开持刀的黑衣人:“滚开!”
“阿年!”她赶忙扶住左年摇摇欲坠的身子,小脸泪水横流。
左年吐出一大口血,将红艳艳的喜服染成了深褐色,他抓住青衣的双肩,瞳孔放大:“青衣,小心……”
青衣猛地回头,单手握住朝自己刺来的刀,又是一脚将对方踢开,下一秒,只听得噗嗤一声,剧痛从腰间传来。
一把刀稳稳的插在她腰上,持刀的黑衣人手上用力,长刀又深了几分,直接贯穿她的身体。
腰间的长刀突然被抽离,温热的鲜血喷溅。
“噗!”
青衣喷了一口血,往后踉跄几步倒在左年怀里,一把长刀飞来,在贯穿她的身体后又刺入左年的身体里。
火光,血色,逐渐迷糊了夫妻二人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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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风还带着昨夜的凉意,即使被初升的日光暖了许久,依然让人觉得刺骨。
阵阵花香被风吹入鼻中,白衣在一阵酸痛中苏醒,他眨了眨眼睛,入目的是月见草地,晨雾缭绕的山峦,以及坐在不远处背对着他的青年。
他的衣裳已经被穿好,怕他冷无心还用自己的外衣盖着他,睡得太久身子有些榆木,起身时牵扯到不可描述的地方,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嘶……”
弱弱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无心平静的眼眸终于出现了丝丝波动,他起身走过来,在白衣身边蹲下:“身子……可是太疼了?”
他这么一问,昨夜的疯狂一股脑涌入白衣脑海,怜爱且柔情的亲吻,粗暴且霸道的侵犯……一个个片段从脑中掠过,白衣一下子就红了耳根,他将脸埋在无心的外衣里,过度使用的嗓音有些沙哑:“有一点……”
海棠初着雨,少年身上留下大片青紫,看得无心心头染火,他轻咳一声别过目光,强作镇定:“身体里的东西要弄出来,不然……不然会生病。”
闻言,少年将脸埋得更深,闷声道:“好。”
昨日来后山寻白衣的时候,无心找到一个天然温泉,正好可以带白衣去那里清理。
要清理身体里的东西,必然是要再进入那个地方,昨晚的一番是在白衣醉酒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他放得开,现在却要在清醒的情况下做那种事,他……
“小白,把腿打开。”
性感低沉的声音灌入耳膜,像是春风拂动花朵,修长略带薄茧的手抚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