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回到半山腰,尸体已经被边潇使了化尸水处理掉了,只留下一滩滩黑灰的液体。处理不掉的兵刃、衣服残渣在边上摞了一垛。梁晨方才提着枪杀得兴起,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冷静下来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刚刚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就彻底消失了?用不了多久,怕是连这液体都不会剩下,慢慢渗进土里,仿佛这个人就没存在过。
梁晨并不是说有多么反感,只是……不适应……仔细算来,这应该是自己第二次杀人吧!
边潇一看梁晨又是这副表情,不用梁晨说,他就知道梁晨这烂好人又发善心了,不由得又翻了个白眼,走到梁晨身边,没好气地说:“死太监,你还觉得我们两个这一路是在游山玩水?既然你决定要出门闯荡,老子也愿意陪你出来。但是,这一路肯定少不了杀人放火。你受得了,我们就继续走!受不了,咱就回,老老实实在大良当个二世祖!你自己好好想想,老爷子那么大把年纪了,若是你要扛起梁家枪,将士们能服一个在战场上麻了爪子的软蛋?”
“你才软蛋?谁怕了?”梁晨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猛地蹦了起来。
“没怕,你跳什么?”边潇撇了撇嘴。
“嗯……啊……这个……我想到了个好主意,这是高兴的。”梁晨嗯啊了半天,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什么主意?”边潇找了棵树,歪斜着靠在上头。
梁晨用手在脖颈处狠狠一划,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斩草除根,趁现在还没人发现这些人死了,我们上去把梁山端了!”
边潇脚下一个趔趄,连忙扶住树稳住了身子:“大哥,你也真敢想。上头少说也有几千号人,就凭咱俩?”
梁晨挠了挠头,好像的确不太靠谱。一人一口唾沫,自己和边潇这俩小身板就算淹不死也能给呛个半死。
“那你说怎么办?”梁晨问道。
“我们先随意找个客栈把他们俩安顿下,然后再潜上山。妈的,这梁山,老子一定要烧了!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指定都是些杀人放火的货色。”边潇吐了一口口水,恨恨说道。心里加了一句:居然说老子扮的女人不好看,对我没兴趣!我呸,老子都觉得自己好看,你算什么东西!
边潇的心眼可是很小的。
二人把处理剩下的残渣随意寻了一块掩埋下。往山下走去。
王玄策对这块的路很是熟系,几人没有走官道,而是走了一条偏僻小路。几匹马总算是撒开蹄子好好跑了一路,但也没有太快,毕竟还是得等着王玄策,也不是说那两匹马给这劣马留了多大面子,实在是没了王玄策带路,找不到路啊。
那劣马也是被那两匹马悠然自得的,模样激出了血性,奋力往前跑着。
等到了客栈,墨麒麟和汗血马连大气都没喘,王玄策的马连站都站不稳了,马鼻马嘴尽是白沫,这家伙给王玄策心疼了个够呛。
梁晨边潇把人马安顿下来,随意找了个借口,又出了门。
没有骑马,那样子目标太大,两人踏着凌波微步往梁山方向跑去,两条腿虽说比不上宝马,但跟寻常的马匹比起来速度也慢不了几分。
很久没有练这步法了,这一路也是练习,因为凌波微步的特性,每走一圈,身体内的气息也随之流转一圈,还有慢慢增长的意思。跑到梁山脚下,两条腿微微发酸,但是精力没有半分衰退,甚至还更为神清气爽。
想是梁山已经发现了那十几人的失踪,山上随处可见点亮的火把,漫山寻找着。
两人躲在草垛里,等双腿的那股子酸痛劲儿过了,悄悄低着身子往山上摸去。
两声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噗嗤声,火把微微一颤便恢复了原样。梁晨两人把两具已经全无气息赤身**的尸体拖进了草垛,微微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举着火把便往山上走去。
刚走几步,迎面便碰上了一孤身一人巡山的小头目。
小头目见两人面生,但也没有多想,山上万千弟兄,哪能每个人都熟悉。
“喂,你们俩,在那边见着关爷没?”
边潇稳了稳情绪,茫然地摇了摇头,淡定回到:“没有。老大你说说,这关爷能上哪去,这叫弟兄们一通好找啊!”
杨山本来就是个小头目,什么时候被叫过老大?这身老大叫得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浑身轻飘飘的,看这两人也舒服了很多,语气缓和地说道:“这关爷哪都好,就是爱喝上两口酒。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喝酒呢!那几个腌臜货也不知道怎么个回事,也不知道上山禀报一声,山这么大,你说说上哪寻人去!”
边潇笑了笑:“关爷酒量大,那几个兄弟估摸着叫关爷赏了两碗酒喝,这会儿估计喝蒙了也在哪个草垛子里躺着呢!”
边潇梁晨两人齐齐松了口气,这梁山应该也没想到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去动土,根本不会想到那几个人已经去见阎王了,那这样的话山上的看管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
杨山接着说道:“喝酒误事,那几个腌臜货估计要让宋天王活生生扒了皮。他们倒还好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关爷手上那个小鬼头!行了,你们两个接着往南寻,现在就求关爷别一下子把那小鬼头掐死了就好。”
边潇点点头,二人往南走去。走着走着,边潇突然故作疑惑的问道:“不是说要把那小鬼头宰了吗?关爷杀了不是更好?”
杨山回过头,没好气地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