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梁晨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又蹦出来这么个大名人了。
“王玄策啊?”
王玄策诧异地回答道,“大人难道还听过小人的名字?”
梁晨再三查户口一般的询问,也还是不能确定这个王玄策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王玄策是不是同一个人。
记忆中的王玄策可是个大狠人,半个月功夫就把人家灭了国。
但这个王玄策却是武国长安人,从未见过生父,母亲也是个被俘虏来的异族人,在军中待了几年,落下了一身病,生下王玄策之后没几年就死了。王玄策便被刘家买去,签了死契,给刘家当了伙计。因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像异族人,所以刘家上下除了东家少东家以外的其他人没少拿王玄策开玩笑。
王玄策说是开玩笑,但梁晨想着分明就是拿这孩子取乐了。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有多少人这么想着呢?
还有他娘亲,在军中待了几年,一个异族的弱女子进了全是男人的军营能有什么下场?那从未见过的父亲,应该就是武国士兵里的一个老兵油子吧!
当然,这些话梁晨没有说出口。
“那你的汤就这么给他们了?”梁晨突然想起这件事。
王玄策咽下一口肉,擦了擦嘴说道:“几位哥哥干的活多,不多吃点哪来的力气?”
梁晨撇了撇嘴,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是碰上叫这个名字的人,梁晨还是打心底里多出了一种亲切感,当年看那段历史的时候,就在想这样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王玄策啊!你的梦想是什么?”
梁晨看着王玄策把吃了一小块的肉干塞进了里衣里,突然鬼使神差般地问道。
话一出口,梁晨自己都想笑,脑中甚至浮现出一个画面,自己坐在椅子上,王玄策拿着话筒,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自己的梦想。
当然,想象也只是个想象而已。现实中的王玄策一脸憨厚地挠了挠脑袋,支支吾吾问道:“什么叫梦想?”
“梦想,就是你以后想干点什么?”
“那我就好好送货,攒下钱,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让孩子继续在刘家干活!”
王玄策说的掷地有声。
……
“孙叔,你怎么看这一家子?”吃过东西,刘梦茹走到孙柏考身边坐下。看着跟王玄策那闷葫芦聊得火热的梁晨,向孙柏考这般问道。
孙柏考缓缓摇了摇头:“看不透!无论是那陈广还是那所谓的萧郎,身上都有一股子道不明的气质,那股子气质我只在那些大官身上见过。这一家子肯定不简单,至少不会是像那小子说的,是一个所谓的畜生的医师这么简单。”
刘梦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侄女啊,也别想太多了。我们就把这三个人送到广平就好,管他们是个什么身份呢!”孙柏考换上了一副慈爱的笑容:“侄女,这回回家应该能好好歇上几天了。我家那小子以前可没少在我面前念叨你啊!这回你们两个好好处处,我那老大哥现在身体也不太好了,他可没少跟我说想抱外孙子了啊!”
刘梦茹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向孙柏考笑了笑:“孙叔啊!侄女可还不想嫁人,就算不是您的儿媳,梦茹一样可以孝顺您不是?”
孙柏考啧了一声:“现在不想嫁,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你们两个青梅竹马,怎么这几年反而交流还越来越少了呢?”
刘梦茹心里对孙柏考翻了个白眼,您那宝贝儿子整天在勾栏里头鬼混,我还跟着他上青楼不成?当然这些话是不好说出口的,刘梦茹整了整衣服对孙柏考歉然一笑:“梦茹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孙叔也早点休息吧!”
孙柏考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刘梦茹已经站起身走了。
“虎子!跟姐姐睡觉了!姐姐接着给你讲故事!”
看着那个抱着孩子的背影,孙柏考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数千里外。
武国,长安。
一只通体雪白,只有脖颈处一圈黑色羽毛的信鸽飞来,速度极快。
在空中盘旋一圈后,便飞了下去,落在一窗前。
一只大手轻轻覆上了这只鸽子,从脚上竹筒取下一张纸条。
那人展开看去,开头赫然写着:
梁德之孙梁晨、边寿光之孙边潇已赴武国。
底下密密麻麻,却是将梁晨边潇的体貌特征、在哪家商队全写的清清楚楚。
那人猛地将纸条捏成了一团,怒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将我看做什么人了?”
好半天,却又长叹了一口气,把纸条慢慢展开,一点点看去。
在梁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张大手已经在武国慢慢展开,等着他的到来。
此去武国,只剩五百里。
千里之外大良皇城。
一人背着一具已经发臭的尸体,无力地倒在地上,惊动了守夜的侍卫。
一侍卫打着灯笼,借着灯看去,不禁惊呼。
“是王爷!快去请官家!”
“二爷,如何?”赵香香悲恸地向二爷问道,平常那古井无波的声音此刻却是颤抖不已。
都说皇家无亲,但赵香菊和赵香香的感情却是很深。
赵香菊比赵香香只大上一岁,一奶同胞,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不说。当年的太子之位本应该是赵香菊的,但赵香菊一心只想学武,在大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换来弟弟赵香菊的储君之位。把皇位交给了赵香菊之后,自己出去云游去了,这么多年兄弟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