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杀阁大殿中,影舞望着凡尘远去的方向,对虚月说:“看吧,他走了,而知晓此事的只有我与你。”
虚月直直盯着她,“他这一走,我们就必须做出抉择了。“
影舞别过头去,“别看着我。他就是诛八!楛沁所剩唯一的弟子。我是不会放弃他的!”
虚月脸色沉重,“难怪从一开始他来到影杀阁,直觉便告诉我,他不是个普通人修!哼,诛八,魔族新一代最有天赋的弟子。在入二界初境,处于天魔境时便有入帝的魔核。一人独夺禁仙宗五门功法,最后残杀同门,被笒殁夺去修为、毁掉磨魔核、驱逐出宗。此事乃是当年禁仙宗轰轰烈烈的传奇!只是我之前见到他,他身上虽然有些修为,却不像是诛八。不过听你一说,倒是也有些相似之处!”
影舞嘴角一翘,“呵呵,你倒是很了解。不过他以前做了什么、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是阵道一脉的传人。现在他从我影杀阁出去,要去何处?”
虚月说:“我已有几分猜测……没想到那小女孩身上的禁制竟如此之强,连黑木都被吞噬、灵魂附体。那黑木已经完全吸收了整个禁制,成为皇级阵师,却还是挡不住夺命之招!”
影舞冲他眨眨眼睛,“你怎么不想想,也许是黑木故意给他们吸的?有可能是一开始便是想留给对方。你看那女孩儿,哪怕在失去禁制之后,仍然如此强大,远超我们所见过的所有大能。他们两个指头便可捏碎我们!”
虚月皱眉道:“那他为何不帮诛尘解除太古噬术呢?”
影舞沉吟片刻,“你怀疑的有道理。她实力强悍,而且对小尘还不错,为什么不出手相助……?”
两人各自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便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影舞接着先开口说道:“你说现在他走了,你还想杀他,怎么可能?主要是你都不知晓他去了何处,人都找不到,怎么动手?现在该商量怎么保住影杀阁了吧?要不把我也杀了!这样一来,大大小小的分坛全都听命于你,影杀阁与魔族一合并,你就顺心如意了!”
虚月在恼怒之中坐了下来,暗忖:没料到自己计划的一切都成泡影!本来以为凡尘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可未曾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子!思索片刻后,他起身问:“你可愿意相信他?”
影舞点头,“那是当然了!”
虚月郑重其事地望着她,“那我也信你一次!记得,务必守住影杀阁,助他成长,待他成事!”
影舞连忙摆手,“别呀,别委任于我!你这个赌注太大了,简直就是拿整个影杀阁当抵押!而是我只是为了楛沁才帮他……而你,不会是因为你的使命吧?反正现在也别无他法了。对了,笒殁那边——他会帮忙吗?”
虚月冷哼一声,“他?他也脱不了干系,我们如果被灭了,他也支撑不了多久。想必,他身为宗主,诛尘的事情,他一定知晓。你可愿意与他联手?”
影舞火冒三丈,“如若不是他,魔族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田地吗?如若不是他,楛沁与他的众多弟子会死得不明不白吗?如若没有他,我魔族几百年后便会再现魔帝,振兴我族、称霸天下!你不杀了他,却叫我与这种败类联手!”
虚月叹气道:“论实力,他的确是魔族中最强的人。而我自从那次受伤,能力下降了很多。选择合作,也许是最明智的。”
影舞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别找理由!不就是打不过吗?”
话音刚落,两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影舞焦急地责怪:“看!已经来了,怎么样,要动手吗?”
虚月点点头,影舞哂笑道:“那去吧!刚刚不是显摆自己很厉害吗?我还未恢复,你先去会会吧!”
虚月往外看着,很快消失不见。
影舞走出大殿,看着周边的桃树,漫步朝花道走过。她脚步极为缓慢,一边走,一边看向两边怒放的花朵,仿佛是要用力记住这里的一切。她的眼神满溢着眷恋,怀念这里的从前,冰冷绝美的脸上尽是不舍之情。
走到小道的尽头,她停住脚步,两个影子静静立在面前。见到两个人,影舞冷冷说道:“怎么,还不走?还是要替先祖报仇?”
这两个人正是白艾与艳宾。白艾开口道:“自从与阁主结识,我俩便从未离开过这里。我们的确是有仇在身,不过这仇不是替先辈报!我们的命是影杀阁搭救的,我们今日的修为也离不开你的教导。我们欠你一个人情,我俩又怎会就这样离开?”
影舞怒骂着,“你们该走!你们欠我们什么呢?倒不如说这些年我们是在偿还自己欠下的命债罢了!你们有何亏欠?!”
艳宾表情略微激动,“我们中已有人背叛过自己的救命恩人,我们又怎会如他们一样忘恩负义!我与白艾已经商量好,决定跟阁主一起,誓死守护影杀阁!”
影舞苦笑摇头,“回来就是送死,你们不想活了吗?”
白艾朗声道:“我们本来就是命绝之人,幸而被影杀阁收留,现在回来,又有什么不妥?”
影舞双唇颤抖,“你们可知这次的敌人是谁?”
一阵花瓣雨纷纷飘落,影舞接过几瓣掉落的花瓣轻声低吟“花雨蒙然,自是时节临,无情许雏风,催落花情意。无泪空叹,过往谁自知?落血江湖情,谁叹谁自泪?
“她说得没错!这次的敌人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而我们对这样的强敌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