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仙人又道:“这百仙大会历来在无量山举行,下个月便是正日子。如今正好还有些时日,你们好好准备准备,别在第一步就被涮了出去,连门都摸不着就回来了。”
汪长风笑道:“无量山好像听师祖此前提起过一次,似乎还有些过节?”
怪仙人撇了撇嘴,道:“也不算什么过节,不过是无量山那个武疯子看我等级比他高,心里总是不服气,一得到机会便找茬说我教弟子不如他,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汪长风暗自思忖,从囚仙牢逃出之时,敖鼎曾嘱咐自己,如果将来被逍遥岛追的狠了,便可以去无量山找一位故人,想来就是怪仙人所说的那个武疯子。那人既然得了这么一个称呼,想必武学方面造诣极高,应该不在怪仙人和敖鼎之下。只是不知是不是修行方面略微差了一些。将来如果见到此人,须得多多留意才是。
怪仙人道:“敏敏这几日跟我到后山洗心池,我得教你点绝招才行。你们两个都有基础,就自己琢磨吧。”
朱敏敏一听怪仙人要传授自己绝学,十分开心,汪长风却故意苦着脸道:“师祖,好歹我也算是您这门下的弟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怪仙人白了他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有什么功夫在身,把你学到的先学精,当心贪多嚼不烂。”
汪长风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说话。心里觉得怪仙人所言非虚,七星岛的那些武艺就不说了,光这云龙七掌就够自己琢磨上好久,敖鼎几十年光阴也才悟到一些门道,何况自己。
龙三公主自身的武学自成一体,自然也不屑于再蹭怪仙人的便宜功夫。
接下来的时日,疗毒三人组一拍两散,各自行动。
朱敏敏每日从早到晚被怪仙人拉去后山洗心池边学艺,师徒俩搞得神神秘秘,汪长风几次想去围观都被童子挡了回来,颇为不爽。
汪长风每日除了打坐修行,便是默默揣摩云龙七掌的奥义。只是这云龙七掌威力实在有些大,总不能将怪仙人的这处洞府给轰的七零八落,那样非得被怪仙人拆了不可。只是这样一来,自然效果就慢上许多,想来想去,有时候总不得要领,汪长风便烦地到处乱走。
只有龙三公主最为淡定,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太放在心上,每天不过逗逗鸟儿,看看花儿,捉捉鱼儿,好不自在。汪长风一来找她,就被她三言两语赶了回去,说是要他好好准备百仙大会要紧,别误了大事云云。弄得汪长风似乎哪都去不了,好生郁闷。
堪堪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启程的日子将近。
汪长风早早问清了无量山的所在,原来距琅環仙岛还有几百里之遥,思来想去,还是乘着长风号过去最稳妥,以防中途有什么不测。又特意讨了怪仙人的恩准,破例打开结界,让长风号得以靠岸补充淡水。
长风号上的水手们连续多日没有踏上陆地,猛然一到岛上,都觉得跟进了仙境一般。为避免打扰怪仙人清修,汪长风每次安排一小部分人登岛略作休整,搅搅攘攘,总算在几日之内做好了再次远行的准备。
这一日清晨,三人拜别怪仙人,正式踏上去无量山的路程。让汪长风惊掉下巴的是,怪仙人不但传了朱敏敏绝学,临走竟然还赠给她一柄古剑。
怪仙人抚摸着剑身,有些动情道:“这柄剑叫做藏锋,一直跟在老道身边,不过已经至少二十年未曾用过喽,想必它自己也想重见天日。今日赠给你,须得谨记剑乃凶物,藏锋为上。其余的师父都已教给你了,自己慢慢体会吧。”
朱敏敏接过藏锋剑,眼睛一酸,泪珠已滚落下来,哽咽道:“谢谢师父,只是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您老人家。要不我不去了吧。”
怪仙人道:“傻孩子,师父好容易收到一个宝贝弟子,不送出去炫耀炫耀,不符合老道的脾气。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去了便以武会友,不必争一时之短长。”
朱敏敏点了点头,谨记在心。
怪仙人又对汪长风道:“你可知老道为何没再传你武艺?”
汪长风一愣,心想这还有什么理由?忙道:“弟子不知,您老人家不是说我不是您门下的弟子嘛。”
怪仙人嗤道:“那明月洗心经你怎么学了去了?”
汪长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怪仙人继续道:“老道摸过你的骨骼,你与普通中原人的血脉似乎不太一样。”
汪长风心头一震,心想连敖鼎也是靠着闻血才确定自己的血脉之属,没想到怪仙人只不过摸了一下就猜出了端倪,这地仙等级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朱敏敏却笑道:“师父,您看看他是不是什么扶桑人的后代?”
汪长风瞪了她一眼,恶狠狠道:“大人说话,小丫头别插嘴!”吓得朱敏敏一吐舌头。
只有龙三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汪长风一眼,却没有说话,似是在想什么心事。
怪仙人继续道:“普通的武学对你来说已没有太多意义,把你目前所负之学细细打磨就够了。你已有明月洗心经的功法打底,内力基础极牢,日后只要勤加修行,能盖多高的楼都不是问题。”
汪长风躬身道:“弟子记下了。”心中却对怪仙人的佩服又增了几分。怪仙人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的龙族血脉,又身负龙族绝学,但看样子他老人家已了然于胸,不过不想点破罢了。
当下三人上了长风号,与怪仙人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