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鼎叫道:“小心,别被碰到!”说着,便舞起双掌,向四周袭过来的气浪拍去。敖鼎的掌力一遇到气浪,便轰的一声炸开了,场内瞬间气息翻涌,如风暴中的大海一般,似乎天地都为之变色。
汪长风也没闲着,背靠着敖鼎,迎接对面袭过来的气浪。甫一接触,汪长风才知道自己仍然低估了这些使者的实力。那气浪看似平常,实则蕴含着一股极大的力道,便是遇到巨石,也会被应声炸开。
汪长风运起全身气息,两只手掌上下翻飞,也顾不上什么招式了,一掌接一掌不断拍向源源不断袭来的气浪。只听轰轰轰的声音不断响起,汪长风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浑身被气浪炸裂的余威冲击的酸疼莫名,只能勉力支撑。
猛然间一个气浪没有防住,击中了汪长风的肩头,斜斜擦着弹了开去。饶是如此,巨大的冲击力道仍然把汪长风震得连退几步,体内气息瞬间涌了上来,喉头一热,一口血噗地喷了出来。
敖鼎一把拉住汪长风倒退不止的身形,另一只手不停拍出掌力,防着袭过来的气浪。大声道:“现在不走,更待何时!”突然间一把将汪长风托起,如举着一个孩童一般,奋力往远处抛去。
这一抛事起突然,敖鼎的力道又大,四周围着的使者竟然没有来得及拦截,眼睁睁看着汪长风如一直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向了十几丈外。
好在敖鼎这一抛虽然力道奇大,却精准地把握了方位和分寸,汪长风落地之时,并未受到太多冲击。
就在这时,那一圈使者之中突然分出来一个,直奔汪长风而来。敖鼎大喊道:“记住我的话,快走!”
汪长风心知自己还不是那些使者的对手,看着仍被困在阵中的敖鼎,不禁热泪盈眶,但又明白,如果此时自己不走,不但敖鼎无法脱身,自己也会被困在这里。
汪长风扭头往远处的那个湖泊全力奔去,身后那个使者却如猫捉老鼠一般,不紧不慢地吊在后面几丈远的地方。以那个使者的修为,即便汪长风在没有受伤之时,也会在片刻之间被追上。
汪长风能够感到身后越来越近的那种像一座小山一般的压迫感,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提速狂奔,间或有些磕绊,样子看着颇有些狼狈。
那个使者在后面不停地发出桀桀怪笑,似乎在欣赏着手中的猎物,不紧不慢地驱赶着它走向死亡之地。
突然,汪长风脚底一滑,似是被石子绊倒了,往前跌去。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汪长风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只不过在这片刻之内,那个使者已来到不足一丈之内。
只听又是一阵怪笑,那个使者道:“小娃儿,纳命来吧!”一只枯瘦的手掌如铁爪一般,抓向汪长风的后颈,就如一名农妇去抓豢养的鸡鸭,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还没等汪长风爬起来,那只手掌已到了近前,凌厉的指风划过之处,汪长风的肌肤一阵火辣辣的疼。
偏偏就在这一刻,汪长风的身子好像极古怪的扭了一下,似乎想爬起来,又似乎想倒下去。那使者略一愣神,突然发觉有异,一股似有似无的掌风向他的中腹袭去。正是云龙七掌中的神龙摆尾。这一掌出得毫无征兆,甚至看着不带一点力道,却如鬼魅一般,直袭对方的要害之处。一旦被掌风击中,那使者恐怕不死也是重伤。
那使者怪叫道:“云龙七掌用得还挺熟,可惜这是最后一次了!”说罢,使者的另一只枯手如松枝一般,往汪长风拍来的那一掌迎去。明明汪长风的掌势在先,偏偏使者的枯手后发先至,只要汪长风继续往前,就一定会迎上使者的枯手。似乎汪长风别无选择,只能硬拼一次。
而此时,使者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仍然往汪长风的咽喉处抓去。一上一下,汪长风断无逃脱之理。
那使者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妙了。虽然从来没有人敢忤逆逍遥岛的命令,但每次看到那些人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仍然会感到极大的满足,从未厌倦。
只是这一次好像有一点不同,因为他看到在自己掌控之下的这个少年,眼睛里好像并无多少惧意,反而在不经意间闪了一下。
那使者略一犹疑,便看到汪长风的另一只手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伸了出来,直直伸出一指,对着自己就那么轻轻一点。
这好像是一种很低级的真气功夫,叫什么天罡指之类的。逍遥岛替天行道,掌管天命,自然对天下武学搜罗甚广,也都有一一破解之道。像这种微末的真气功夫,本不在逍遥岛的收集之列,也根本不值得去专门研究破解之法。因为练这种功夫的人,内力都不会强到哪里去,所发出的指气,自然也不足为虑。
只是使者没想到的是,对面的这个小子不但会这种微末的功夫,还有着强出许多的内力。便如一把普通的菜刀,本来没什么威胁,但在真正的高手那里,发挥的威力跟一把好剑也没什么两样。此刻汪长风就拿着这样一把菜刀,往那个使者的咽喉刺去。
只听噗的一声,像是刀子刺破了一层薄布,那使者的咽喉处出现了一个小洞,几乎同一时间,一道血箭从那个小洞里喷涌而出,溅了汪长风一身。而那个使者的双手,也瞬间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至死都不相信,自己这种绝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