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热闹间,忽然殿前一名童子高叫道:“仙师驾到,典礼开始。”一时间殿内丝竹唢呐之声大作,煞是吵嚷。
只见一名道人身披红花,领着一名盖着盖头的新娘子,从殿后款款走出来,正是那个八臂迷音老怪。只是他一身道袍,偏偏披了一条红绸,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身后那位新娘子看不到面貌,不过看身形倒是与朱敏敏相仿,只是不知被那老怪用了什么法子迷住了心神,竟然不哭不闹,平静如常。
汪长风见到二人出来,心里反而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朱敏敏还活着,就总有办法救出来。只是看今日殿中的形势,比原先计划的要复杂许多,恐怕要多费些周折才能得手。
那道人携着朱敏敏走到主位之前,坐在那张宽大的锦榻上面,一挥手,殿内奏乐之声立止,顿时安静了下来。
“今日既是我道门之幸,也是我老道之幸。各位能够来到敝府捧场,老道在此先谢过了。”说罢,微微躬身一礼,边上的朱敏敏不知受了什么操纵,也跟着躬身行礼。
殿下之人纷纷拱手道贺,有人高叫道:“道长好福气!”又有人喊道:“仙师神功将成,这是双喜临门啊!”更有好事者喊道:“道长,何不掀起盖头来,让大家伙儿也一睹新娘子的芳容?”
一时间众人纷纷鼓掌附和,殿内一片扰攘。
那道人笑着摆了摆手,道:“说不出不怕吓着诸位,老道这次要娶的那真是国色天香,据说还是皇室宗亲,真正的龙脉,哈哈哈哈。”
众人更加来了兴致,叫喊着道长不能藏私,必让大家先睹为快之类的。
那道人一挥手道:“这盖头呢,按理说得进了洞房才能掀开。只是咱们都是方外之人,本不受那些俗世之礼约束,也罢,老道就让诸位开开眼。”说罢,用手轻轻一拂,那盖头悄然滑落,露出了一张轻施粉黛,面如皓玉的绝美面庞,正是朱敏敏。
汪长风看到朱敏敏出现在面前,想到她这一路必是在老怪手下受了多少惊吓,只觉心里一股热血涌将上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解救下来。
右贤王似是感觉到了汪长风的气息突然变得有些粗重起来,借着举起酒杯的机会,手指不经意间摇了摇,示意汪长风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殿中的扰攘之声突然静了下来,众人似乎都呆住了,怔怔地看着这位新娘子。好一会儿,才渐渐有人反应过来,摇着头啧啧称叹,口中说道:“道长真是好福气!”“道长八百年不娶亲,一娶亲就是人间绝色。”一时间阿谀之词此起彼伏。
平心而论,朱敏敏当然称得上国色天香,只是毕竟年纪尚小,宛如枝头尚未完全开放的花朵,虽然鲜艳欲滴,但成熟之气总还少了些。特别是有那位丰臣千惠姑娘在前,但从风韵而论并不占上风。
只是今日来的宾客,大都是那老怪的亲朋故交,平时需要仰仗老怪的地方甚多,谁要是不借此机会多卖些便宜面子,那才真是傻子了。
只有右贤汪这边的几桌人似乎并没有太多动静,这边右贤王端着酒杯自饮自酌,丰臣千惠却偏偏凑过来悄悄打听着这位姑娘的来历。那边南海尊者却是低着头正在猛吃菜肴,好像没看到眼前的新人一般。只有姬若冰眯着眼睛,盯着那老道和朱敏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右贤王放下酒杯,朗声说道:“迷音护法今日大喜之日,大家伙都心里高兴,不如找点乐事,大家沾沾喜气如何?”
那道人不能不卖右贤王面子,拱手道:“右贤王殿下所言甚是,依右贤王之意,不知做何打算?”
此时殿中渐渐安静下来,都看右贤王如何安排。
右贤王环视殿内一圈,笑道:“本王看今日来得大都是教内教外的英雄豪杰,不如大家以武会友,切磋一下,点到为止,输的喝杯酒,胜的看着迷音护法拣着什么物事赏给大家便是。”
众人都是些草莽豪杰,没事也要找些事出来,今日见右贤王主动给大家划出道来,都纷纷叫好,道:“右贤王此言甚是,大家伙一起乐呵乐呵。”有几个心急的更是跃跃欲试,准备跳将出来。
那道人略一沉吟,微笑道:“殿下如此安排甚好,老道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比试最终获胜之人,老道允他开口要一件物事,只要是府中有的,尽管拿去,绝无二话。只是一点,今日乃是喜宴,咱们比试都是点到为止,不可见血光,否则别怪老道我不讲情面。”
众人点头称是,道:“那是自然,咱们既是为道长助兴,当然是以和为贵,输便输了,绝不纠缠。”
南海尊者此时放下筷子,起身道:“老头子没啥别的爱好,最爱凑个热闹,我也不想要道长的什么东西,不如让我当个判官如何?”
众人一想这老头看着一把老骨头,可是名扬南海万里波涛的南海尊者,其道法据说仅在南海妖后之下,端的深不可测。既然他主动提出来不下场比赛,而是当判官,那就等于给大家去掉了一个强敌,无人不暗中拍手称快。所以老头一说完,立刻就有不少人点头叫好,都说由他这种德高望重的前辈来当判官最为稳妥。
南海尊者走到桌前站定,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既同意我来做判官,老头子便先给大家立个规矩,我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谁先认输,谁就怂。”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都觉得选这个老头当判官甚是英明,如果规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