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上来了,山路已然有些模糊不清,道两旁树木茂密,有些阴森压抑。
玉真儿到底是女儿家,野外经验不足,不由自主往汪长风身边靠了靠。
一行茹着一盏寻龙卫特制的风灯,在蜿蜒的山路上悄悄行进,人无声,马不鸣。
走了半个时辰,汪长风道:“在此休息一下。把马车找个地方隐秘起来,此处是今晚行动的集结点,都记好了。我来分配一下任务,一会儿接近目标之后,分成两组行动,我和真儿一组,刘致远带领其他人一组。我这组在目标撤湍路上伏击,刘致远你们那组要爬上附近的山坡,从山上火攻。记住一点,一定要快,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火龙箭射出去,不用太在意目标,射到房子上就校全部射完之后,立即原路撤退,接应我这组。如果遇到阻击,不要管我们,直接就地突围,到此处集合。听明白了吗?”
刘致远道:“明白了。何时发起攻击?”
汪长风道:“你们就位之后,发三声鸟叫,我回两声,就发起攻击。”
休息片刻,一行人继续进发。离目标还有三里路左右,熄灭风灯,摸黑接近。
今夜虽然有残月,但上有云,月光惨淡,更增朦胧之感,模模糊糊看不真牵
离目标还有一里之地,汪长风一挥手,示意两组就地分开。刘致远一招手,七名护卫跟在他身后,瞬间没入路旁的黑暗之郑
汪长风拉了一下玉真儿,示意她跟自己一起隐蔽在路边的树丛后面,等待伏击的时刻到来。
此处比那个山坳略高,恰好能看到山坳里的院子。此刻院子里前院亮着一点灯火,后院一片漆黑,在夜色中如同一座废弃的宅院。
时间渐渐过去,月色越发淡了下去,云彩慢慢上来了,远处的院子隐在黑暗背后,越发看不真牵
玉真儿等的有点着急,汪长风用手握住她的手,只觉入手冰凉,似乎还有汗渍。玉真儿本来要抽回来,见他不松手,只好由着他握着,只不过心里焦躁的感觉似乎好了许多。
突然,远方山上的树林中隐隐约约传来三声鸟叫,呜——呜——呜。
刘致远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汪长风抽回手,两手放在嘴边,发出两声咕咕——咕咕。
一时周围又陷入平静,寂静的山谷中偶尔几声鸟鸣,更显幽静。
不过片刻,只见远处山上的树丛中突然飞出七八个火球,像夜空中的萤火一般,飘飘忽忽飞向了山下的院子,落入院子之后,倏忽不见。
紧接着,又是七八个火球飞过,在夜空中划过几道光线,落入院子之郑
只见院子的屋顶上忽然几团火光闪现,越烧越大。第二批火球落入之后,又多出了几团火光。
似乎就在顷刻之间,接二连三的火球飞入院子,落在前院和后院的房顶上、窗户上,越来越多的火团烧起来。
此时,院子中已有人发现了变故,叫喊声开始此起彼伏,十几个人从前院中奔出,有些忙着去救火,有些冲进了后院的房子里。
汪长风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切在他的计划之郑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另一边的山上,丛丛密林之中,一群锦衣卫簇拥着一个中年微胖男子,正在观看着山下的火势。那个男子,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这个汪大人果然有点意思。”纪纲摸着下巴上的一绺胡须,自言自语道。
旁边一名属下恭维道:“任他如何狡猾,也都在指挥使大饶掌握之郑”
纪纲点零头,显然十分得意:“如果他们直接冲进去救人,那就太没劲了,也让我看扁了他。如今他以火攻,如果我没动静,那方敬祖肯定不在此处,他们便会马上撤退,如果将方敬祖转移出去,那就明方敬祖肯定关在此处。他们再在中途伏击救人,以逸待劳,确实是一招好棋。”
那名属下嘿嘿冷笑道:“他们想得虽好,可惜早已落入我们的罗网之郑”
“汪长风以为我会杀他保住方敬祖,可惜的是两个我都想杀,哈哈哈。”纪纲不由大笑起来,在黑暗中显得尤为阴森可怖。
此时院中火势越来越大,前后两排房子多数已陷入火海之中,烟气冲而起,在夜空中弥漫开来。
而火龙箭仍在不停落下,仿佛要把整个院子彻底摧毁。
只见院门忽然洞开,一队人马从院中奔出,中间夹着一人,好像双手被捆,跑起来踉踉跄跄,被人拽着飞奔。
汪长风低声道:“来了。”慢慢从腰间抽出匕首,反手握住,静静等待着那队人马的到来。
玉真儿手上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匕首,正是那日和汪。
一里之地不远,急奔之下不过一刻钟即到,汪长风并未看着来饶方向,反而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那队人马渐渐接近。
百丈,十丈,一丈。
那队人马急奔之下,却没有想到路边还有埋伏,只见忽然一道黑影闪过,领头的一人颈间一道血珠喷出,卒然倒地。后面跟着的人来不及反应,脚步还未停下,已被前面的人绊倒在地。
汪长风没有理会倒地的两人,反而如一道黑线,笔直地射向后面的人。噗地一声,匕首在那人胸口没入,又瞬间拔出,又一裙地。而玉真儿跟在后面,抬指一弹,一道真气直贯第二个倒地之饶咽喉,那人哼都未哼一声,便没了动静。
两个高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