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把人从窗户上扔下去的事情,奠定了周良安今天在三坝的地位。
周良安进门第一句话不是问好,而是让项海峰离窗户远一点,其实已经在警告他,“你离危险太近了。”
项海峰的脸很僵硬,想干笑两声都办不到,乔三扶着项海峰到沙发那边坐下,没有邀请周良安的意思,而周良安还是厚着脸皮就在项海峰的面前坐了下来。
马东锡瞥了一眼旁边的王小虎,他本来以为王小虎也会坐下的,可是王小虎在周良安的身后站的笔直,所以马东锡东、李南和王达开有样学样的也那么站着,这让周良安不论从气场,还是阵仗上,都狠狠的朝上拔了一截。
玛的!
项海峰在心里啐了一口,看了看周良安身后站的那个马东锡,暗想,早知道也提前准备几个大个子上来充场面,挺唬人的。
项海峰坐在沙发上的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周老板,不知道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周良安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项海峰还在好奇呢,周良安向来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上门来一向有事说事,不绕圈子,怎么今天说起话来就像抓不住重点一样,可是项海峰听着听着味道就变了,他的脸色也变了,全身开始冒虚汗。
把莫名其妙的话抛开之后,项海峰就只抓住了几句最重点的话听进了心里。
“项爷的儿子现在还经营着一家采石场,三坝和绵城还有几家五金店吧?”
“对了,你儿媳妇全职主妇,在家相夫教子呢!”
“一个女人背着那么大一个电子琴,还要送你孙子去学兴趣班,真不容易。”
“再过几年孩子小学就要学英语了,学钢琴,学画画,学跳舞,多才多艺,将来指不定还会考个好大学呢!”
“项爷今年58了吧?按照退休年纪来说,一般要60,不过相爷看起来恐怕要提前退休。”
项海峰听到周玲安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抓住桌上的茶杯,哐的一声砸在地面碎得满地的紫砂瓷片,这可是已经出了包浆的好东西,就这么被项海峰给砸了。有点摔杯为号的意思。
勃然大怒的项海峰指着周良安的鼻子大骂,“周良安,你他妈敢威胁我?”
一群气势汹汹的人终于从楼下冲了上来,很快就把二楼这个空旷的房间当中挤得满满的。
周良安笑了笑,站起来的时候点了一支烟,缓缓的走到窗户边,楼下时不时的都会经过一辆三轮,骑三轮的人穿着o,写着响亮的口号,“助力民生发展,狠抓精神文明建设。”
这样的口号写在背上,一看就非常的高大上。
周良安弹了弹烟灰,头也不回地喊,“项爷,这边风景不错,过来聊两句吧!”
突突突突……
项海峰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跳开始加速了。
去?有可能会从窗户被扔出去。
不去?那不就是怕了他周良安?
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刚刚才砸了杯子,气势正旺的时候,总不能被周良案一句话吓得认怂。
项海峰来到周良安的身边站着,他身后的弟兄们很紧张,不自觉地挪着步子朝周良安靠近,然而周良安一转身的时候,那一群项海峰的手下就像看到狼一样的羊群,顿时又朝后退了几步。
周良安笑了笑,指着下面那几个偶尔穿黄背心,骑着三轮车通过的人问,“项爷有没有发现最近街上多了这么一群人?你知道他们有多少吗?”
项海峰还以为周良安要对他说什么,没想到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周良安今天绝对不是过来说莫名其妙的话的。
“的确注意到了,只不过他们有多少,我也不清楚。”
周良安笑了笑,“在三坝,大概有100来号这样的送货员,在绵城也有一百多号,他们都是极运手下的员工……”
“极运?那个送货公司?”
“是的,它是我的!”
这是项海峰第一次心脏猛缩。
周良安接着问,“你知道他们每天这么忙碌都在送什么吗?”
“送水?”项海峰也注意到了。
周良安摇了摇头,“他们什么都送,只不过最近又在送一种新的货,叫随身听。绵城二台上打的那个广告知道吧?”
“知道知道,那个台最近在放《渴望》,我有时间就会看!”
你他妈都看这个电视剧了?还敢说自己不老?周良安苦笑着说,“产品是先锋电子厂产的,先锋电子厂,是我的。”
项海峰的心脏第二次猛缩,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让项海峰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周良安那个时候说他是个生意人,项海峰还觉得周良安恐怕是高估了自己,可是再看看今天,刚才从周良安口中说出的那些东西,是他三个月弄出来的大生意,电视上打的那个广告已经红遍了大街小巷,产品也卖到了千家万户,周良安已经赚了大钱。
有钱并不能说明周良安有多牛bi,三坝但有钱人也不少,平常见了项海峰也得规规矩矩地叫一声项爷,可是他们仅仅是有钱而已。周良安的东西能在电视上打广告,而且是霸屏的广告,这就不再是挣钱了那么简单,这也意味着他还有背景,更意味着他的影响力会随着他的财力增长越来越大。
项海峰终于知道周良安每次过来找她的时候,为什么底气总是那么足,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从来都没把他项海峰当成是对手。
项海峰开始想善后这个问题的时候,周良安的电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