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是形容农民在劳作时的场面。
叶明春带着他的手下现在就钻在稻田当中,弓着身子,手里的镰刀刷刷刷的挥舞着,就像排成一排的穿山甲,那场面放在白天的话一定挺壮观,只不过4周黑灯瞎火的,除了不知道哪家的黄狗叫个不停之外,村子里也没有别的动静。
“春哥,你说咱老板缺这口吃的吗?”
应天贵撅着屁股,一边割稻草,一边好奇地问。
“你他妈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干活你就干活。”叶明春手里不停,骂起人来都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心想,玛的,早知道带根纱巾捂下口鼻,这稻穗的须弄在鼻子里真是又痒又痛,太难受了。
应天贵嘿嘿直笑,“春哥,你这么怕老板?”
“不是怕,你看看达哥,现在在老板手底下都当厂长了,平常跟老板说话也低着个头,老板不让他吭声,他敢多说一句吗?你是我看中的兄弟,教你一句,在老板面前,少说多做,眼睛里有活,要不然你想出头下辈子吧!”
应天贵觉得叶明春说的有道理,今天晚上能跟老板一起出来,就是他最近两个月碰到最大的好事,至少能在老板面前混个脸熟。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有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嘴上叼支烟,打火机的火星刚一冒出来,叶明春站起来就是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上,“你特么不要命了,一把火点着了怎么办?要是把人招来了怎么办?给老子麻利点,把活干完!回去我他妈塞一条给你抽,看你抽多少。”
叶明春压低的声音,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将手里的镰刀往地上一扔,朝边上的几个弟兄招了招手,“你们几个过去拿麻袋,开始装谷子,把口封严实一点,一根扁担能穿过去,两个人抬着走……”
叶明春安排了人之后,找到周良安,“老板,4亩多地,将近4000斤的谷子,待会弄完了之后一趟拉不完,我现在就让人开始往货车那个地方抬。”
“去吧,跟弟兄们说辛苦了。”
“不辛苦,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叶明春前脚一走,周良安后脚拿了根树枝,把火堆当中烧得黑乎乎的草蚂蜢给刨了出来,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是的确挺香的。
“别跟我客气啊,随便吃,这些家伙吃粮食长大的,吃起来焦香焦香的……”
周良安怂恿着杨涛吃蚱蜢,杨涛对肉这种东西向来是来者不拒,可是看见眼前这些生猛的家伙,说不出的恶心,但是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想伸手来尝一只看看是什么味道,可是刚拿了一只放到自己的嘴边,最后还是放弃了,扔在地上,“我还是帮他们去干活吧嗯!”
杨涛屁颠颠的去干活了,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在干,让杨涛一个人在旁边看,会有一种负罪感,坐立不安的,周良安就不一样,他喜欢动脑的,不喜欢动手。
把杨涛刚才扔在地上的那只蚱蜢给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往嘴里一扔,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真香!
周良安回忆了一下,这玩意儿还是他爸以前经常抓来给他烧着吃,同烧的还有,笋壳虫,推屎爬儿之类的,周良安那时候是真的什么都吃,现在想想还挺恶心的,当然,还有更恶心的耗子。
老爷还在的时候,经常说,农村里吃不上肉的时候,耗子肉都能摆上桌。
庆幸的是没有鼠疫,要不然一家都死干净了……
吃着烧蚱蜢,周良安觉得这小日子过起来还挺不错的。人家干的热火朝天,周良安吃饱了靠在床边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推周良安。
“良安,醒醒,活都干完了……”
“啊?啊?”周良安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这么快?”
“不快了,都半夜两点了……”
两点?那得赶紧回去了,还有一摊儿活等着他去干呢。
4000斤的谷子拉上了车,而原本应该长满了沉甸甸稻穗的田里早就被洗劫一空,众人来的时候坐的空车,回去的时候屁股下面坐的全是打好包的谷子。
“良安,这么多谷子拉到什么地方去啊?也没地方放?”杨涛累得够呛,不过心里倒是挺兴奋的,偷偷摸摸干的事情,总能让人血液加速。
货箱里的所有人大概都是这么个心情,本来应该很累的,可是这个时候都像是干坏事得逞的人,脸上挂着憨笑。
周良安说,“把这些谷子都搬到于文静家里去……”
“啊?拉到她们家去干啥?”
“星期天他本来要在家帮她妈收谷子的,我不是把她带出去陪你散心了吗?他们家的谷子还没打,所以今天晚上顺便把他们家的谷子也给收了,这些谷子混着他们家的谷子一起,嘿嘿,就说是他们家地里长出来的……”周良安满怀期待地说道。
不光杨涛傻了,货箱里的所有人都傻了,杂交水稻亩产1200斤,算是高产,一亩地里能长出5000斤的谷子,谁特么会信?
“你真能瞎掰,于文静会相信你?”杨涛哼哼地冷笑。
周良安白了杨涛一眼,也不嫌他身上脏,搂着杨涛说,“别说我不教你,女人在这个时候通常不会在意你是不是编瞎话,她只会看你都做了什么!”
杨涛把周良安的话记在了心里,心想着以后要是搞对象兴许还能用得上,不过转念一想,狗基巴周良安真是过分,带着我们几十号人出来陪他泡妞。
不过杨涛再一想,泡妞之余,也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