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尚天恒的客气话,闻仲虽然摆了摆手,却面露得色。
“我让他打前站去了趟三山关,听说关内最近有些乱。”
“乱?怎么乱?”
尚天恒有些奇怪,三山关是军事重镇。
总兵邓九公更是沙场老将,镇守三山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不相信三山关会乱,更不相信邓九公会没有控制的能力,这些年来,他得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不能小觑这个世界的人。
“据说是鄂氏的奸细混进不少,准备里应外合,被邓九公发现了,如今正在处理。”
听到闻仲说起这个,尚天恒点了点头,面色已经恢复平静。
三山关是南疆通往帝国的要道,这么多年下来,鄂氏在那里的经营肯定也算是根深蒂固。
看来,邓九公要在关内和鄂氏奸细好好斗法一阵子,不过他觉得结局没有什么悬念。
官兵捉强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邓九公经营三山关这么多年,多少鄂氏的关系恐怕早就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此刻派兵索拿并不是难事。
“只要鄂氏叛军不敢攻城,三山关固若金汤。”
尚天恒笑着为邓九公吹了一句,显然并不看好鄂氏的这种行径。
“你还是要小心为上,做一些预案。”闻仲点点头,面色依旧十分凝重,“一旦三山关出了问题,平南大军的麻烦就大了。粮草军需是关键,只要你有什么需求,这个情况告诉邓九公,他应该比你办法多。”
闻仲话锋一转,提醒了尚天恒一句。
平江镇一战,平南大军失去全部物资军需,如今日子过的艰难。
现在平南大营要靠三山关和几大部族接济过日子,闻仲对此头痛不已。
他的提醒,尚天恒只能笑着应和了两句。
“嗯,您说的是这么个道理,邓九公是三山关的地头蛇,解决粮草军需他的办法一定很多。太师放心,我会小心的。”
秋初,平南大将军闻仲去职,返回太阳城。
尚天恒暂代平南大将军,执掌平南大营,负责平定南蛮九洞三十六寨联盟和鄂氏的叛军。
这意味着帝国正式將南疆战局交给了新晋的武安侯尚天恒,荆方、虎方和楚方全部由他节制。
按照兵马司要求,尚天恒必须迅速分两路进剿南蛮和鄂氏叛军。
在荆方郡侯的府邸,主家万事俱备,一场华丽的盛宴即将开始。
作为陪客的来宾们相谈甚欢,大家的眼神不时飘向门口,一个个期待着今天主宾的来临。
就不过在此时,天空似乎出现一些变化。
夏末的天气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夜幕徐徐落下,原本有些炎热的天气突然起了变化,滚滚而来的乌云随着日落显得更加阴沉。
带着热浪的风呼呼刮了起来,树枝和树叶随之不停的舞动。
一层层的乌云在风力下在天空不停的翻滚推进,越积越多,越来越近。
滚滚的乌云很快彻底遮蔽了整片天空,呼啸的风声有些渗人,显得格外阴森。
今天齐聚这里的都是南疆的关键人物,荆方和虎方两大势力的要员和部族首领几乎全部到场。
就在大家眼神中都带着几分烦躁的时候,尚天恒在鬻罴的陪同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闻仲离任,不少人心下都忐忑不安,有机会和新任大将军私下接触,这是难得的机会。
在一片祥和的寒暄中,大家自动忽略了窗外噼里啪啦的大雨,热络地打着招呼。
随着鬻罴笑着高举起酒,招待新任平南大将军的酒宴准时开席。
酒过三巡,尚天恒起身端着酒槲来到鬻罴的面前,微笑着停下脚步。
“方伯大人,我想请您转告令孙锦华公子,我和自卫军感谢他给我们的帮助。”
鬻罴笑眯眯的看着尚天恒,伸手捻了捻自己的三缕花白胡子,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三天前鬻罴带着锦华公子和尚天恒有了一场偶遇,双方聊的十分开心。
在鬻罴的推动下,锦华得到了为自卫军输送一批军用物资的差使。
第二天,尚天恒就拿到了这批无偿的捐赠,公开对锦华公子的行动给予了极高的赞许。
在大家的刻意交好之下,酒宴的气氛和谐团结。
等到酒宴的令官大声宣布宴会结束,鬻罴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尚将军是否愿意和我这个老头子共车夜游竟陵镇?”
“长者命,不敢违。”尚天恒躬身拱手。
暴雨过后的天空,格外干净,空气也异常清新。
雨后黄昏的天空,靛蓝深的发黑,已经看不到残阳西下后的余晖,也看不到已经消失在天地尽头的落日。
鬻罴的马车四周只有轻纱垂帘,没有固定的厢壁,尚天恒坐在马车里感受着湿热的徐风毫不为意。
邹睿带着黑鹰卫士们牵着他的坐骑骑马跟在马车四周,机警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马车里鬻罴依旧笑眯眯看着尚天恒,指了指马车后面的一匹精瘦的白色高头骏马,“尚将军威名显赫,眼光独到,你觉得这匹马如何啊?”
看到尚天恒不解的看着自己,鬻罴微微一笑,“有人一直想见将军一面而不得,我这是受人之托给将军带来的礼物。”
“哦,方伯这就把我弄糊涂了。”
“你呀,太作伪,”鬻罴轻轻虚指了一下尚天恒,“我听说你一年多以前就知道我去了哪里,也肯定知道我这次从哪里回来,难道不知道这是谁的礼物吗?”
鬻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