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鄂去一直很骄傲,直到他不得不按照族中长老的吩咐,挎上行囊南下的那一天。
北方鄂族人地处偏远苦寒的北方,虽然一直倍受镇北伯侯崇侯虎的忌惮和打压,但他们骨子里时刻透着那股浓浓的傲意和豪情。
这一点,在鄂去身上格外突出。
面对鄂族南支的崛起,北方的鄂族这些年有些式微,年轻人流失严重。
不少北方的弟子不愿苦守在贫瘠的祖地,纷纷南下到鄂国谋求发展。
鄂去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某些人的视线,成为北支鄂氏的重点培养对象。
现任镇南伯侯鄂崇禹秉承父祖的政策,对于这些投奔过来的同宗也是极力照顾提携,导致北支鄂氏越发艰难。
北方鄂族的族长年事已高,他的继承人长子鄂昌决心挽回局面,悄悄把族中的一群精锐弟子派到鄂国潜伏,准备伺机夺权。
鄂去就在其中,不过作为普通的一员,族中长老确定让他更为出色的胞兄鄂青具体负责此事。
按照鄂去的说法,一直过着单纯生活的他被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他意外发现了这件事。
鄂去和他实际负责此事的亲哥哥鄂青看法不同,理由十分充分:他不希望因为鄂青的行为影响鄂族的发展势头。
他向鄂新告密,并在镇南伯侯鄂崇禹面前揭露了鄂青的阴谋。
鄂去说希望鄂崇禹能说服鄂青这些人,将危机化解,没想到目睹的是鄂新率领的重装骑兵出场,鄂青和他的追随者们全军覆没。
看着鄂青和庐江族全军覆没,鄂崇禹注意到鄂去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鄂崇禹知道,鄂青是鄂去一母同胞的兄弟,对于鄂去的表现让他心中也是有些顾虑。
考虑到鄂氏内部的安定,鄂崇禹没有对鄂去出手,反倒是加官晋爵重赏有加。
不过私下里,鄂崇禹告诫鄂兴和鄂新,对于鄂去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似乎不太习惯鄂去这个样子,鄂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鄂去,咱们是同宗的兄弟,你不必如此拘谨!”
“您说的对,咱们鄂氏子弟五百年前就是一家。我一点都不拘谨,我只是打心里敬重新将军您,您指挥的重装骑兵足以横扫天下,您可是咱们鄂族的希望,是咱们鄂氏的骄傲。您不会是看我身型肥胖不放心,担心我会坠了您的名声吧,哈哈。。。”
鄂去显然很健谈,表现出人来熟的热情,和鄂新打趣起来。
鄂新领兵出击平江镇的平南大营,鄂兴將鄂去划到了他的麾下。
这对一直竞争角力的兄弟心知肚明,准备利用这场平江镇之战,打磨掉这位故去父亲提醒他们小心的祸患。
按照鄂新的将令,鄂去受命作为突击的先锋,將率先向平江镇的平南大营发起攻击。
鄂新也是被鄂崇禹精心教导过的儿子,刚开始见鄂去的那点小心思很快就被压到心底,三言两语就和鄂去聊了起来。
几句话聊下来,鄂新真的对鄂去有些刮目相看。
对方虽然身型肥胖,不过鄂新发现鄂去的言谈举止并不比自己兄弟差,对于行军打仗也有独特的见解,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两人说着就说到今天的重点,鄂新开口问道:“去将军,你打算如何进攻平江镇啊?”
对于鄂新的问话,鄂去没有急着回话,反而问道:“末将不知道新将军的打算,是打算要一个怎么样的平江镇?。。。”
鄂新不等鄂去说完便了然道:“平江镇是平南大军的大营所在,这里的物资粮草都是眼下我军急需的物资,咱们族中的大佬们早就看中了这块。”
鄂去点点头,心里微松,只要有所求就好。
“我听说闻太师在平江镇做了不少安排,就咱们这点兵力,平南大营一下子恐怕拿不下来。”
鄂去的话并不虚,不要说前锋五千人,就算是鄂新把手下五万人全部压上去,也不能保证完完整整拿下平南大军的库房。
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
把平南大营的人逼急了,一把火放起来玉石俱焚,平南大军的粮草和军需物资就会化为灰烬。
面对薄雾中的平江镇叹了口气,鄂新扭头看了鄂去一眼。
“嗯,谁说不是呢,为了这个平南大营,前前后后咱们这位太师投入了不少,怪可惜的。。。”
对于鄂新的话,鄂去摇了摇头,却也不愿意多说。
不说鄂去也知道鄂新和鄂兴是怎么个打算,这时候自己站出来表忠心展才艺,可不一定就能讨到好,把命就此搭上的都可能。
如今可不是鄂崇禹当政的时候,说实话在鄂兴和鄂新的手里,自己直接被暗算弄死也不算奇怪。
“目前我是准备率部全线突击,不管对方是不是有防备,平江镇的防御毕竟有限,根本挡不住我军,不过其他的事情就会顾及不上。”
鄂去的话说的直白,也十分有道理。
“要是新将军看中了平南大军的物资,我倒是可以想想别的办法,现在就可以派人去试试,不成的话顶多就是晚个半天一天的拿下平江镇。”
鄂去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鄂新。
他的这番话里意思比较多,他相信此刻鄂新的内心一定不平静。
鄂去在平南大营里面有人,这是鄂新的第一个念头。
毕竟不管是自己还是鄂去,要想自保有些少不了的手段和暗棋。
鄂新不想去深究,也不想涉身其中,他只想要平南大营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