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阳没有看秃流黑,自己闭目遐想,“如果苏侯听到谣言还会态度不错吗?如果苏侯不相信会听任谣言满城而不被制止?如果是苏侯纵容或是安排的流言四出呢?说不定在前方就有大军等着咱们呢。”
尚天恒在心里反复咀嚼着冬雨所说的那些流言,苏侯和老百姓都不会在乎这段话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谣言,解除威胁才是苏侯现在会做的事,事态的发展和自己的设想大相径庭啊,然而自己能够选择的不多。
他越想越觉得金正阳所言不虚。
“苏侯不会向我们动手的。”尚天恒斩钉截铁的说道,“为了表明咱们的态度,我和秃流面见苏侯,正阳你押着俘虏和财物在后面缓缓跟上。”
金正阳和秃流黑二人躬身领命。
“苏侯不会向我们动手的。”尚天恒内心并不能肯定这件事,硬抗自己没有这个实力,尽快到中州城面见苏护也许是自己目前最好的方法。
啪。啪。啪。
根牟昊充当了驭者,秋涛看着他不断挥舞着鞭子,马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疾驰。
秋涛紧紧的抓住马车的扶驾,周围的土坡和树干不断地迅速被甩掉身后,感觉头脑眩晕,喉咙一阵阵的抽搐,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尚天恒坐在马车上并没有感觉到过于颠簸难受,他的思绪还在琢磨着到达中州城后可能出现的状况,直到因为颠簸带来伤口的疼痛令他回到现实中来。
看着自己这支二十多人的骑兵队,尚天恒还是很引以为自豪的,疾驰行进的队伍保持着戒备状态,绝非盲目冒进。
前队有四名斥候不断的依序前突巡察,探查各种异常情况,中间的骑手们保持战斗姿态守护在马车的两翼,注视着周边的动静,后卫的四五骑吊在视线可见之处,防范着来自后面的危险。
快速疾驰中,尚天恒可以肯定马车附近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过自己这支队伍的注意,对这支队伍他感到由衷地骄傲。
秃流黑和一名刚刚归队的斥候聊了几句,便驱马过来和马车并驾齐驱,“阿尚,天色不早了,前面就是西山了,你看咱们是不是去西山营休整一下?”
尚天恒盘算着今天就是连夜赶到中州城也不一定能进城,更不太可能见到苏护。
如果能在西山营休整一夜,明天上午到中州城也会行程顺利得多。
想到这里他向秃流黑笑了一下:“我看你是想去西山看关家小姐吧?”
马车边各位军士闻言哈哈笑起来,看着秃流黑发红的脸皮,朝着他发出一片嘘声。
秃流黑冲着周围的军士虚晃着马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正色对着尚天恒:阿尚,我先去西山营给关将军通禀一下,你在后面慢慢来?”
尚天恒点点头,“行,你先去,给关将军道个歉,就说我有伤在身,随后就到。”
秃流黑在众军士的口哨声加速疾驰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尚天恒对根牟昊说道,“把马车的速度减下来,让大家也休息一下。”
在西山营,尚天恒受到了关勇的盛大欢迎。
尚天恒目前的职级是百夫长,职务是飞鸦军的副将,落雁镇留守;比起关勇这个营将来说是伯仲之间,甚至略高一筹。
关勇将西山营的队正们都集合起来,摆出一副列队欢迎的架势,却是大大出乎尚天恒的意料。
关勇热情的给他介绍自己的一干亲信,站在最前面的将军辨识度非常高,简直和关勇的一摸一样,就是关勇的弟弟二将军关礼。
站在关礼身边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西山营的书办王秀,还有很多尚天恒熟悉的面孔。
在人群中,尚天恒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面孔,就是那天在李家酒肆试图调戏曼娘的两个男子。
他们是关勇的侄儿关昕和亲卫队长孙威。
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尚天恒,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尚天恒也不说破,任由关勇介绍略略点头。
坐在西山营的酒席宴上,秋涛觉得自己依然是七晕八素的,香喷喷的烤肉也不能让自己从马车的颠簸中完全摆脱出来。
能作为先生的弟子在酒席上也有了一席之地,秋涛觉得有些得意,出发前尚天恒正式表示将他们四兄弟收作了自己的学生。
关勇看到每人面前都已堆上了大盘的肉食,便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仆役捧上酒具走了上来。
他见尚天恒有些作难的样子,面色一沉,“我们的尚将军难不成酒也不喝了?你和秃流黑都是从我西山营走出去的,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名声,回到西山就是回到自己家,如果你们不喝,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是过去的情分就不要再提了。”
尚天恒端起酒杯,躬身答道:“关将军说笑了,不是咱们自己人,我们也不会就这样贸然冲过来混酒喝啊。什么将军,什么身份名声的,您可别这么挤兑我们。不管我们在外面混成什么样子,就像您说的,回到西山我们就觉得是回到自己家。只是我现在身上有伤,明天又要一大早赶往中州城求见苏侯,所以不敢多喝,还要请关将军见谅。来,我先敬您!”
关勇听了尚天恒的话,微微点头,举酒痛饮,尚天恒一饮而尽:“关将军,说句心里话,我当日蒙难流落至此,幸得您的收留,如今,我和秃流黑能有今天也是您的关照,此恩此德,没齿不忘,我也不多说,都在酒中,咱们再来一个。”
尚天恒看了秃流黑一眼,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