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余安带回来的消息,室韦非常不满意。
仅从粮草消耗这点说,黄翔和他的罴卫军等得起,室韦也确实等不起。
“黄翔要求我们交出两次袭击的凶手,祈求帝国的宽恕,他坚持只能等帝国使者到了才好再做下一步商议,从前面黄们的语气中口fēng_liú露出来的意思,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答应退出石子河,至少黄翔表态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 ..
听到余安的解释,室韦叹了口气,随即脸色一沉,“什么都要我来拿主意?你怎么什么事都办不成?难怪北边局势恶化成这样。”
余安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脑袋上青筋暴起。
室韦一直不肯放权,在军队调配和物资供给上对自己也是诸多钳制。
过去的镇北关是这样,眼下新镇北关的建设也是如此,最后所有的责任还一股脑的推给了自己。
余安强忍住怒气,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忍了。
室韦扫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拿我的命令去通知下面,全军做好战斗准备,明天日落之前这个时候罴卫军再不退出石子河,我们部落联军就不客气了,先教训教训他再说。”
安北城。
吴云作为安北城的一名司马,其实很少到城卫府的大狱这种地方来。
阴暗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一股浓浓的霉臭味,让吴云忍不住耸了耸鼻尖。
今天城里十分安静,所有排得上名号的官员都赶往南边三十里外黑松峪谷口,迎接帝国的特使。
吴云是主动要求留守的,城卫大人当时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古怪,这种人人向前的时候,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另类。
看着自己一瘸一拐的样子,配合脚疾这种借口还带着几分难言之隐的表情,让城卫大人点头同意了,不过眼神里多了几分猥琐的东西。
此刻吴云脚步轻健,丝毫看出脚疾的踪影。
不知那里窜出来一股寒冷的凉风,吴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自己浑身裹着衣服还是如此冰凉,看来任谁在大狱这个地方日子都不好过。
转眼间,自己在安北城呆了十多年,这个帝国虎视北漠草原的北地的要塞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
破败的城墙,黄土的街道,年久失修的衙门和这大狱一样,如此恶劣的环境,与其说是一座要塞,不如说是一座土城。
早已没有百年前帝国大军在此平定这叛乱的雄风,除了位置上还是帝国俯视北漠草原的门户,安北城不过是个破败、荒芜的小。网 手机端::/../
作为安北城的司马,吴云早已记不清自己作为马族子弟的那些点点滴滴。
受命隐姓埋名潜入安北城,在部族的配合下,自己靠着积攒的军功,终于成为安北城顶尖圈子的一员。
除了享受着安北城的高官厚禄,他都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吴云在马族的名字叫乌愠,是马族贵族的子弟,少年机灵的他被马族族长卓哥看中。
被专门挑出来的乌愠经过特意的训练,带着吴云这个名字潜入了安北城。
十几年如一日的潜伏,一直没有被招醒过,让乌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角色,对于高高在上的司马身份,他还是非常享受的。
直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才让他找回了自己记忆中深藏那些记忆。
这次直接站在面前唤醒自己的是乌稷,乌愠的嫡亲大哥。
对于乌愠潜入安北城这件事,乌稷是前两年才知道的。
那是父亲临终前,出于对小儿子无法割舍的惦记,才忍不住悄悄告诉乌稷的秘密。
乌稷没有想到,自己以为意外身死十年的弟弟还在人世,居然已经变成了三百里外安北城的司马,这可是这一带数得着的人物。
虽说知道弟弟还活着,可是乌稷没有想过自己会乌愠有再见面的一天。
乌愠显然是马族的绝密,没有族长卓哥的同意,恐怕谁也没有资格召唤乌愠。
乌稷觉得卓哥绝不会同意自己和弟弟见面叙旧,也只能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
就算把卓哥交给自己的差事办砸,乌稷也没有担心过自己。
不就是把请客的人误杀了吗?
乌稷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他还是作出了补救措施。
所有使团人员,现场除了死尸,其他所有人员物品,都被乌稷掠回了青石堡。
卓哥原来希望能请帝国使者做客马族,为自己和特悍部争夺草原霸主的斗争增添一些砝码。
不过乌稷的意外失手,让卓哥虽然有些沮丧,不过乌稷还算做事干净,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只要抵死不认帐,这帝国使者的死谁也不能确定就是马族所为。
就在卓哥和乌稷都不太在意的情况下,斥候带来一个让他们更加震惊的消息:南下的豹卫军遭袭被全歼。
这个消息让卓哥大惊失色,如果是帝国使者的意外让帝国有可能出征漠北草原,那么豹卫军被歼灭这件事足以让这个可能变成肯定。
一旦袭击使者是马族所为的消息走漏,那么帝国大军第一个要对付就是马族。
对于帝国的实力,卓哥绝对有清醒的认识,他觉得不能冒险。
于是随着他一声令下,被乌稷劫掠回来的使团人员顿时陷入灭顶之灾,马族武士立刻对那些被拘押起来充当奴隶的使团人员展开了一轮彻底清除式的屠杀。
原本十拿九稳的过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