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崇黑虎所想的不同,苏护显然不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行,”苏护意料之外的拦住了他,“你要留在我们这里,否则你一回去,双方就会刀兵会不止,你在我军这里,无论如何,崇侯虎也会有所顾忌,毕竟你也是崇国的头面人物,还是崇侯虎的弟弟,这笔帐他要算得过来才行。”
不能让崇黑虎这样回去,否则崇侯虎要是再派兵直接攻城怎么办?
有崇黑虎在这里,崇侯虎不想被人指着后背骂,不愿背上陷害手足的名声,这场仗就有回旋的余地。
苏护看了看满脸黑须的崇黑虎,知道他心中的不满,只是自己必须如此,否则就是一个死局。
派人过去和崇侯虎和谈的事情不能耽搁,派陈季贞或其他人去,看陈季贞和周寿两人眼光扑朔迷离,装出一副毫无所知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们不愿接受的差使,贸然硬逼他们去,只怕适得其反。
只是苏护再想想自己那个身陷敌营的年轻气盛冲动莽撞的儿子苏全忠,心中没有牵挂那是假话,毕竟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可是派谁去见崇侯虎合适呢?
谁能说服崇侯虎,让两家达成和解休兵?苏护心里没有了答案,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籍口更衣起身离席走回后院。
进了后院,只听得大厅内人声嘈杂,苏护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管家苏青山。
苏青山躬身回禀,“是小姐听说少将军被俘,兄妹情深忍不住哭闹,夫人劝解了半天,一直没有劝住。”
苏护闻言,眉头一皱,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主屋的大门,审视着众人。
看到苏护站在门口,苏妲己用力推开身边拉扯自己的丫鬟,挣扎着跪在苏护面前,两眼含泪看着父亲,“女儿不孝,连累父兄,连累中州府,请父亲将女儿送去沫邑,以缓父亲之急,以解兄长之困。”
苏护目光扫过妻子,没有说话,最后盯着千娇百媚的女儿看了一番,忍不住一声长叹。
他心想沫邑也不是咱们想去就能去的,一肚子话却无法出口,长叹一声,一言不发转身换了件白袍又回到酒宴去了。
中州府城下崇军大营。
亲卫急匆匆跪在崇侯虎面前,“伯侯,崇黑虎将军被中州府郑伦抓去了,未知吉凶。”
崇侯虎一脸狐疑,“我弟崇黑虎,武艺精湛,又有绝技,怎么会轻易被擒?”
亲卫低声回禀,“崇黑虎将军与郑伦对战之间,只见郑伦的大杵一摆,黑虎将军就撞下马来束手被擒。”
崇侯虎听说后大惊失色,沉吟片刻,吩咐道,“安排斥候注意打探。”
崇侯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亲卫来报,“西伯侯差了一名官员在辕门求见。”
崇侯虎闻言脸色一沉,心中一阵烦躁,忍了忍吩咐道,“令他进来!”
不多时,只见散宜生白袍素带走入大帐,看到崇侯虎上前躬身行礼,“卑职散宜生拜见君侯。”
崇侯虎看了散宜生一眼,语气不善的问道,“散宜大夫!你家主公为何独自偷安,竟不为帝国操心,按兵不动,违逆帝君旨意?难道说季昌也有所想法吗?今天大夫此来,有什么话说?”
散宜生不为所动,微微一笑,“兵者,凶器也;我家伯侯言:人君不得已而用之。如今因中州府一地之事,兴动刀兵,劳民伤财,惊慌万户,心中十分忧虑。然我军奉命讨逆,所过州县府道,调用一应钱粮,这一路千里跋涉,百姓有征租榷税之扰,军士有披坚执锐之苦,伯侯率领大军还在路上。”
“我不管你家伯侯在哪里?我也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帝君正在沫邑等着我们平定中州府的消息呢,帝君平叛的旨意可是给我和你家西伯侯的。”
“正是因为忠于王事,我主西伯侯才冥思苦想出这样一个方法,派卑职先到中州府送上绢帛之书,希望能够平息这连天烽烟;给苏护一个机会,让他献女于帝君,请罪于沫邑,大家各罢兵戈,利国利民利地方。假如苏护胆敢不遵从,我讨逆大军一到,抄家灭族荡平中州府,到那时苏护就是死也无话可说。”
“我才不管这些,”崇侯虎黑着脸盯着散宜生,战事进行到这一步,确实让他头痛,如果没有崇黑虎被俘这件事,也许现在自己已经开始攻城战了。“不要跟我说你们的粮草军马,到现在为止,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哪怕一兵一卒。”
“我家伯侯督统大军就在后面,让我给苏护带来手书一封,希望能说服苏护放下刀兵,献女入朝。”
“你们认为就这样一封书信就可以了?”自己大军打了两场恶战,没有什么结果,西伯侯坚持要和谈,崇侯虎不太确定地这样的结果,但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仔细看了看散宜生,冷冷地说道,“你家西伯侯季昌自知自己这是违逆帝君旨意,居然拿出这种借口想自保吗?我大军在此苦战十余天,将士多有牺牲,恶战数场各有死伤;那苏护贼子怎么可能就凭这份绢帛之书就献女投降呢?既然西伯侯有办法,那你要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了。”
散宜生也不分辩,当即辞别崇侯虎,出营上马迳直来到中州府城下大声叫门:“城上的军士,请给你家主公苏护报信,就说西伯侯差官前来下书。”
城上的士兵急忙报上郡侯府的银安殿。
“什么?西伯侯派人下书已到城外?”刚刚换好衣服重拾心情的苏护正和崇黑虎推杯换盏,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