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涛认为尚天恒太心善,是他自己的切身感受。
至于尚天恒平日里的杀伐果决,他没有丝毫觉得不妥,那股血腥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过这些话,秋涛只能心中想一想,却不敢提出来,他怕被尚天恒认为自己心不善。
“呵呵,你呀,够学!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谋,懂吗?不要和蝼蚁计较,自己才能开心,胃口才会好!”
尚天恒笑眯眯伸手又夹了一块肉片塞进自己嘴里。
被掌掴的时候,吴鸮心中就琢磨出点味道。
陈季贞下楼,他也顾不得再想别的,只能低着头跟着大队匆匆离开了飘香楼。
他觉得秋涛、尚天恒嘲笑的目光就盯着自己的背后,连头都不敢抬起,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下了楼梯。
陈季贞带队离开飘香楼不到百步,吴鸮几步赶到他的身边,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将军,我可是有大公子的印符,请您协助捉拿逃犯,你徇私放人,这事怎么交代?”
吴鸮丝毫不提刚才的事,理直气壮的朝着陈季贞晃了晃手里的印符,周围军士都是一脸的茫然。
毕竟刚才吴鸮被陈季贞掌掴的场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怎么一出来,吴鸮就如同还了魂似的。
其实刚才一下楼来,凉风一吹,吴鸮清醒过来。
自己持着大公子的令符调兵拿贼,结果贼没拿到,自己还被陈季贞羞辱了一番。
这件事如果没个说法,今后这中州城自己也就没办法混了。
看来尚天恒如今混的不是一般的好,自己是踢到了铁板,可是这样自己也不能认怂啊!
吴鸮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那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似乎占足了道理。陈季贞看了看吴鸮那副嘴脸,忍不住长叹了声,人至贱果然无敌。
“小混蛋,你还敢说,你到底是想害死我,还是害死大公子?”
“大公子出具印符请您协助捉拿逃犯,你说是要害死您?”
“小混蛋,你知道你要拿谁吗?”
“逃犯!”
“逃犯?尚天恒是玄帝御封的安国平贼将军,豹卫军指挥使,平北大将!战功赫赫,前不久就是他带兵击溃了袁福通的叛军,救了中州,你要我拿他?”
“我不管他是谁?大公子有令拿他,那就要拿他!你违令不遵,就是徇私!”
吴鸮嘴里强硬,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几年功夫,尚天恒如今居然如此强大,居然有了安国将军的爵位。
这还是自己知道的那个逃出中州的尚天恒吗?
打败袁福通,力挽狂澜救了中州的居然是他!
吴鸮按住内心的澎拜,只是冷冷的看着陈季贞。
陈季贞无奈的看着吴鸮,怒极反笑,自家这位大公子如今稳坐继承人的位置,周围乱七八糟的人越来越多了。
吴鸮这种人就是溜须拍马的小人,就是这种人才受大公子赏识,他觉得有些悲哀。
陈季贞仔细打量了一下吴鸮,这小子两边脸上的红印那么明显,精神却很亢奋。
他已经明白了吴鸮的目的,只是自己却没有办法反击。
当初陈季贞跟随苏护站队,苏护当时受枕头风偏向幼子,他就跟着支持了苏定方。
谁知道世事无常,如今苏全忠坐上继承人的位置,陈季贞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陈季贞十分担心,现在还是苏护当家,要是日后苏全忠真的接了大位,自己就真的前途堪忧。
吴鸮这番说辞拿到苏全忠面前,不管自己多少道理,苏全忠身旁有这个吴鸮,这份芥蒂是留下了。
罢了,陈季贞觉得自己无愧于心,只能在苏家父子面前分说一二,效果就只能随缘了。
想到这里,他拿定了主意,不再理会吴鸮。
“全体注意,回营!”
随着陈季贞一声令下,军士们急匆匆列队离开,只留下吴鸮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吴鸮用一种阴狠的眼神看着陈季贞远去的背影。
尚天恒在中州的悠闲日子很快就结束了,闻仲再次召见了他,内容只有一个:军情紧急。
据说袁福通的叛军正在中州北部集结,大有反扑之势,此刻平北大军的中路军还没有重新恢复,闻仲只能依靠尚天恒的东路军了。
此刻的中州经不起更多的风暴,必须把袁福通的叛军挡在外面。
战事瞬息万变,对于尚天恒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全力出击的鬼方叛军,也暴露出众多的问题,互相之间的矛盾与协同配合,粮草供应和责任担当的差异,这些藏在底下的问题会随着胜利被掩饰和消化。
尚天恒认为这个时候如果不抓住机会,后期的战事会变得越发艰难,同意果断出击是他坚定的选择。
所以对于闻仲的要求,他一口答应了,不过没多久他的内心就有些后悔自己答应的太快了。
出于对尚天恒的顾忌,还有临行前玄辛帝的嘱托,闻仲对尚天恒尔后提出物资兵员的补充,采用了一个拖字,还美其名曰着眼未来看长远。
这种做法,闻仲也有些脸红,不过这是子辛专门叮嘱的,他也只能如此。
在子辛眼里,尚天恒是一个非常难以捉摸的人,也许假以时日,就会借势乘机,随着风云而起,这是这位帝国掌舵人最担心的地方。
不得不说,子辛这种担心当真是一点不错,尚天恒领着东路军北上才四个多月的时间,豹卫军三战三捷,威震北方。
攻克鬼傀一战,直接更加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