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癸殳南对季旦给自己找的住所非常满意。
室内的陈设和物品舒适方便,前厅和后院干净整洁,树绿花艳。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癸殳南甚至感觉到几分凉意,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季昌和季旦父子,两人虽然衣着头发都打理的焕然一新,眼睛里却掩饰不了那道道血丝,看来昨夜没有睡好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我这人对虚名和权利没有什么兴趣,我想我还是不直接露面参与西凤城的军政事务比较合适。”癸殳南直接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所给出的理由也十分高大上。
其实癸殳南一直在纠结,直接出面和尚天恒做对,不排除被尚天恒所说过的那个“斩首行动”给除掉,黑鹰卫的战斗力是自己非常了解的,自己还是躲在幕后比较安全。
“这个可不行,”季昌十分诚恳的看着癸殳南,“先生可以不计名利,可是我们需要你的直接参与和帮助。”军国大事很多时候都比较急切,参与人数也不能控制,如果按癸殳南的想法必然会凭空产生一些枝节,这个办法不足取,季昌当即表现出自己的坚持。
“经过一些事情后,我对山野景色的兴趣更大一些。”癸殳南委婉的坚持着。
“这花园的景色不错,”季昌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白玉,一边惬意地和癸殳南闲聊,季旦坐在季昌的身后,仔细聆听着癸殳南所说的每一句话。
花园四周早被景门弟子严密的戒备着,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闯入。
这时候,一名侍卫悄悄走到季旦身边,弯下腰凑在他耳旁悄悄低语。
“你们在说什么?”季昌看了癸殳南一眼,有些不满的看了季旦一眼。
“季考公子说要见伯侯。”季旦毫不隐晦,直接当着癸殳南的面说了出来。
癸殳南脸上露出几分吃惊的表情,随即有些恍然的微笑了起来,季昌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热,季旦也觉得有些尴尬。
季昌双眉深锁,脸色一沉,“他来做什么?”
季旦低着头说了句,“也许是有什么急事要禀报父亲?”
季昌转头对癸殳南说道,“事关先生的安危,先生是否回避一下?”
癸殳南点头起身离开,季昌示意季旦去将季考迎进来。
季考行色匆匆走到季昌面前,躬身见礼,季昌问到,“有事?”
“有份公文待父亲定夺。”
季昌接过公文,目光扫过内容,却看不出所以,随后才淡淡地问道,“你行事素来谨慎小心,从来不肯冒险越界,这岐山大营调拨钱粮之事,你按陈例办理就可以了,何必非要拿来我过目?”
季考支支吾吾不能自圆其说,他的目光一直在小院四处打量,他收到消息说西伯侯和四弟季旦都在小院,这里异常的戒备森严,出于某种顾虑和担忧,让他不得不冒险来探个究竟。
沫邑。
落叶谷。
虽然对弋无忧送来的战报显得处变不惊,但是尚天恒明白有些事情必须尽快准备,这是对自己和未来负责。
这些天,尚天恒先后到新豹卫军、原豹卫军进行了视察,见两军人数相差不大,但士兵的状态和作风大不相同,新豹卫军从着装和装备上与原豹卫军没有差异,但战斗力和西归的原豹卫军相比,天壤之别。特别是新军中被子衍安插了大量的军官和眼线让尚天恒非常头痛。
豹卫军赤石要塞之争让尚天恒多了许多顾忌,如何清除子衍掺入的沙子又不引起玄辛帝的反感,让尚天恒非常头痛。
保证军队的纯洁性是尚天恒确定的基本原则,思索良久,尚天恒推出了大练兵和军官轮训这两项举措。
尚天恒下定决心在豹卫军中开展大练兵活动,主要原因是因为部队在潼关西猎后,伤亡较大,补充的新兵又一时无法达到要求,这是尚天恒向沫邑正式奏报中提出的。
其实尚天恒还有一个很大的目的,那就是通过练兵将子衍混入豹卫军的沙子都淘汰出去,子衍挑选的这些人大多是世家豪门弟子,尚天恒觉得他们肯定受不了自己这种艰苦的训练。
尚天恒从黑鹰卫士中挑选了四十名忠心耿耿,军事过硬,跟随自己经历过多次战斗的老兵,当然他们都是落叶谷学堂一二期的学员。
以这些人为伍长、队正和课目教官,组成了一个轮训队,每次可以训练八十人左右,尚天恒考虑再三,觉得第一批只安排了四十名百夫长参训,并表示今后将陆续安排豹卫军所有军官(包括队正一级)都要以轮流的形式,通过到轮训队来当普通士兵参加训练。
对于尚天恒搞得这个军官教导队,豹卫军中新旧阵营的军官都非常不满,军官到教导队参加为期不少于一个月的当兵训练,让军官们感觉到极大的压力,不少人在各种场合发出异样的声音。
尚天恒听到了这样的反应不以为然,多次在各种场合坚定的表示军官轮训必须搞,还要一直搞下去,强力地压制了众多的反对声音。
豹卫军新营千夫长铁羽作为子衍殿下提拔的将领,曾在近卫军任过百夫长,也曾做过炎王子衍的卫队长,是子衍比较赏识的世家子弟。
铁羽对尚天恒的这项政策非常不满,他本是一个心高气傲的青年才俊,因为看中新豹卫军在子衍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发展平台,才同意出任豹卫军代主将。
铁羽正要大展宏图的时候发生了赤石要塞之争,好不容易决定另起炉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