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少爷的话了吗?挑简单点,快点上,我们还要赶路。”
胖子孙威应了一声,冲着曼娘大声吆喝道,转脸冲着关少爷一脸媚笑,“这个李家酒肆味道不错,比咱们营里的饭菜好吃多了,咱们营里不少人都是这里的常客,一会您尝尝?”
“这是我叔叔第一次交代我的差事,不能耽误。”
“我的少爷,您放心,耽误不了,信我孙威的。”
那边曼娘手脚麻利的走进厨房,不一会就端出两盘小菜,关少爷不经意间看到清了曼娘的相貌,眼光就牢牢地粘在了女孩子的身上。
俗话说饱暖思**,两个男子汉在狼吞虎咽饱餐一顿之后,李家酒肆就开始上演一出军中败类调戏酒家女子的戏码。
年轻的关少爷名叫关昕,是西山营主将关勇的侄儿。
这里是西山营的地盘,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有了这种底气,关昕觉得自己可以我行我素百无禁忌。
就在关昕不满足言语挑逗开始转化为动手动脚的时候,他觉得后肩部一阵尖锐的刺痛。
突然一支冰冷带血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干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他们没有注意到面前女孩眼中的喜悦和激动。
尚天恒收了剑,冷冷的看着关昕两人。
尚天恒认为自己这一趟来得及时,当自己的长剑搁在那个年青人肩膀上时,他颈部竖立起来的汗毛清晰可见。
不过对这样未遂的登徒子,尚天恒也不可能取了他们的性命,只能以批评教育为主。
特别是这里离西山营这么近,出入的人多少和西山营有些渊源,尚天恒也不愿无意中伤了和气。
当然为了给他们加深印象,他虽然回避了要害,却把力道加强了几分。
关昕朝前踉跄了一步,转头看着背后的尚天恒,眼睛里充满恐惧和愤怒。
他感觉自己肩部的伤势并不严重,认定对方武力一般,只是趁自己不备偷袭得手,他用胳膊肘子轻轻撞了孙威一下。
孙威会意,大叫一声拔剑朝尚天恒扑了过去。
尚天恒身体微侧,抬腿侧击孙威的腿部,轻轻伸展手臂,长剑搁在了他咽喉处。
两人甚至没有看清尚天恒是如何出手的,就被制住了。
“你怎么样?”
尚天恒关切地看着曼娘。
“还好,没事。”
曼娘低着头轻声回答。
“你们还不滚?”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准备拔脚。
“吃饭不给钱吗?”
关昕和对视一眼,忙不迭的从腰间掏出钱袋全部搁在桌上。
两人忐忑不安的看着尚天恒。
“滚!”
关少爷和孙威自认为自己是在利刃的威胁下,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两人狼狈不堪的逃出了李家酒肆。
尚天恒看着曼娘那副令人怜惜的委屈样子,有些心酸,想到她刚刚丧父,又挑起李家酒肆这副重担,自己目睹今天的这番遭遇,可以想到她如果继续这样走下去,生活道路只会更加艰难。
曼娘自认为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在自己即将崩溃的瞬间,这个被小妹和自己从山涧捡回来的年轻人从天而降。
看着尚天恒提剑挥臂的样子,曼娘觉得说不尽的潇洒。
随着他那三拳两脚挥洒开去,目睹两个鼠辈抱头逃窜的样子,自己胸中那股浊气终于吐了个干净。
这些天压在心中痛楚和辛苦猛然爆发出来,她按照多少次梦里发生的那样不管不顾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尚天恒有些意外,他知道曼娘对自己心有好感,自己也十分感激和喜欢这个清纯的邻家女孩,可是这种喜欢不涉及男女之情。
可是不论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未来,还是来自对李老头一家的感激,他都不会去撩拨这个可怜的姑娘。
看着怀里纵情痛哭的曼娘,他十分理解她这些日子承受的压力,失去撑天遮风挡雨的父亲,面对生活中源源不断的苟且,她的内心不知道负荷了多少难以背负的沉重。
尚天恒抬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任由她那滔滔泪水打湿自己的胸襟,倾力出演着一个知心大哥的角色。
就在尚天恒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规劝的时候,看到女孩那张明媚清秀的面容,梨花带雨,大眼睛越发晶莹透亮,他能读懂里面包含的情谊。
尚天恒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份情谊,轻轻扳动女孩的肩膀,将她从自己的怀抱里不经意的带出。
温存的时光总是飞逝着,曼娘觉得那相拥的宁静并不能带来时光的停滞。
来自肩头的力量让她明白了许多,终于宣泄释放了足够情绪的女孩重新脚踩在实地上,恢复到了现实之中。
“谢谢你,尚大哥。”
“李叔的事情我听说了。”
“你没有受伤吧?”
“这个酒肆不适合再开下去。”
“他们都说你当了大官。”
“有凶手的消息吗?”
“小丫特别想你。”
“跟我去落雁镇吧。”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喃喃低语,每一句话都那么的不搭,虽然没有对方的回答,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一马双跨虽然不能急驰但也不慢,至少曼娘觉得这条每天来回两趟的山路从来没有如此近过,她无法开口让尚天恒慢些慢些再慢一些。
信马由缰的前行也有尽头,尚天恒把曼娘送回石窝村的村口。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