鬻罴感觉到了斗劲的胆怯,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斗劲原来在鬻罴手下人中并不是最出类拔萃的,这次机缘巧合建下大功,立刻得到了鬻罴几乎无条件的支持。
一个人的适应和变化并不需要太长时间,斗劲很快接受了以自己为中心的支配地位,他有些志得意满。
鬻罴也感觉到了斗劲的这种变化。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鬻罴认为有些隐患应该在最早的时候解决,拖久了就会尾大不掉。
压制一下斗劲是必须的,可是鬻罴也不希望把这个年轻人的激情演绎成一腔哀怨,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用期冀和鼓励的眼神看着斗劲。
“抱怨和畏惧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你说的这些都不难,我支持你,放手去做,找更多的工匠,收集更多的原料,这些都不难,还要考虑保密的问题。不要沾染上一些官场上的坏毛病,你还有更多重要的责任要承担,年轻人,做好肩负更多重担的准备。”
注定这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西凤城。
镇西伯侯府。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无疑我们这位南边来的朋友有什么想法了。”
季昌面色凝重的在听取季旦和季考的汇报。
今天斗劲带着人在西凤城动静可不小。
西凤城远没有帝国其他一线城市繁华发达,工匠和各种物资比较紧缺,斗劲的一通乱来,顿时造成了一系列的恐慌。
“他们的一些工匠和物资是靠威逼和武力取得的,我们负责维护治安的城卫根本拦不住他们。”
作为长子,季考肩负着西凤城日常管理的担子。
作为最可能接受基业的立场,季考希望西凤城乃至整个西域都保持相对的稳定,对于父亲引入一股外来势力的做法一直不太赞同,他的话里另一层意思就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你不要这样遮遮掩掩地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你是我的长子,我让你在西凤城负责,你就要在允许的可能下,尽最大努力的担负起这个城市守护者职责。就这样委屈抱怨不作为,看起来你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角色。”
季昌用手指点了点季考,“你如果不能胜任,我为什么要让你在这个位置给我,给你自己,给大家找麻烦,如果你干不好,你还有那么多弟弟,他们都很优秀,也都乐意为你为我分担一些担子。”
季昌的手指指向了季旦,季旦连忙躬身低头不敢接话。
季昌从来不掩饰自己多子多福的观点,他还有喜欢收养义子的嗜好,他名下的儿子已经突破了八十个。
这一点,也是他几个年长儿子十分头痛的问题。
季考不是第一次被父亲威胁和敲打,这是季昌教育儿子们的一种手段,双方都已经接受了这种方式。
不过,季考必须的态度还是拿出来的。
季考毕恭毕敬深施了个礼。
“谢谢父亲大人的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没有让你去针锋相对,但是必要的约束和限制还是必须的,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肆无忌惮。”
“这些南方人都是作为鬻罴大人的随员来到西凤城的,他们都是来帮助我们的,我希望大家都说西凤城是个很好客的地方,前提是分清楚主人和客人。季旦,发动一下你的人,让大家都来关心一下这些南方人,他们如果太不知道收敛,我很为老朋友鬻罴感到担心。”
西凤城的武装力量需要提升,鬻罴是一个不错的援手。
但是这不等于季昌会无条件的退让,何况从种种迹象看,鬻罴是在制造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这个问题十分严重。
季考和季旦已经明白了季昌的意思,对于那位蹲在祝融观星台上的南方人来说,西凤城对于他们的态度开始改变了。
从张开双臂拥抱式的欢迎,已经到了实施限制性措施,这一点无疑是符合季考、季旦他们兄弟心思的。
不能不说效果是明显的,很快,斗劲作为鬻罴的代表来到镇西伯侯府求见季昌,并表达要提出正式的抗议。
代表镇西伯侯接待斗劲的是负责西凤城事物的季考,双方的会谈在十分坦诚的氛围中展开。
“放任冲突不管,你们这种行为难道不担心我们可能放弃双方的合作吗?”
无疑这是鬻罴使团来到西凤城后发出最强硬的声音。
“你这样的说法是不合适的,作为西域的首府之地,西凤城的秩序至关重大,作为西凤城城卫,我必须维护他的正常运转,可是你们的人仅昨天一天至少就造成数十起伤人、劫掠的恶性治安事件。”
季考面色凝重的审视着斗劲那张有些忿忿的面孔,强硬的态度表达了毫不退让的立场。
“今天你城卫的人至少扣押和打伤我十几名甲士,这是不能容忍的,我得告诉你,这是对鬻罴大人严重的挑衅,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的甲士试图武力劫掠几位工匠,我们的城卫不过是制止了他们的暴行,你认为这是挑衅?”
“我们的人不会劫掠工匠,他们只是诚意邀请他们去祝融观星台,为镇西伯侯的大事做一些非常重要的准备工作,我相信这个说法应该能让你明白了吧?”
“哦,鬻罴那个手下已经走了?”
斗劲上门来,其实季昌是知道的,也算是意料中的。
季考安排南宫他们派出了西凤的精锐换上了城卫军的装束,这个事先是经过了季昌同意的,否则季考是没有办法指示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