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西域的政治军事和经济文化的中心,西凤城当之无愧。
西凤城地处帝国西部边陲,和西域各部族多有交易往来,民间也是婚嫁不绝。
这就造成了西凤城在帝国各方诸侯之中别具一格的粗犷豪迈特色。
连城池也是与别处不同。
如果说沫邑是巍峨的帝都气象,荆方的郢都别具一番华美,那么西凤城就像一个满面风尘的关西大汉。
远处西凤山气势雄峻,更是衬托出西凤城的雄浑大气。
城墙高广,城门也是高且巨大,可以容四辆马车并排前行。
城内道路横平竖直,也是异常宽广。街道上不仅可以行走高大的马车,连绵不绝的马队,连挥鞭打马飞驰也是毫无问题。
只是因为路上有着络绎不绝的马车和马队,还有三三两两策马前行的刀客和牧民,道路之上不时扬起厚厚的尘土,路上也是时常见到未及清理干净的牛马粪便。
姬旦从小生长在西凤城,对这番景象本已见惯。可是刚刚出使荆方回来,把郢都肃静高贵的街市氛围和眼前的西凤城比较起来,刚刚还在高谈阔论的姬旦莫名竟有点不好意思。
特别是身边一行都是荆方来客,其中还有荆方的王族子弟。
“呵呵呵,我们西风城僻处西陲,民风质朴,不甚讲究礼仪,让两位将军见笑了!”
姬旦尴尬地一笑。
荆戍哈哈一笑,摆摆手。
“无妨,无妨,西风城广有好马良驹,本将倒是羡慕得紧啊!”
这倒是的,西凤城周边有非常多的优质草场,地肥水美,出产的上好马匹之多,居帝国各诸侯国之冠。
连帝国自身,恐怕也是比不得。
即便因为疆域远远大过我西凤城,出产马匹总数差相仿佛,但是论起优质马匹特别是上等战马的数量,那就远远比不上我们西凤城了!
要不然,也不会年年要我们进贡良马。
玄狄帝国就是掐住我们西凤城脖子吸血的怪兽,必须要摆脱掉!
而自己此行,就是走向西凤城自立自强的其中一步!
姬旦深吸一口气,端言肃穆起来。
将两百健卒暂留宫卫处代为接待安置,姬旦率领着荆方将领和部分随从,快步入宫。
宫中大殿之上,接到姬旦遣回报信的先行消息,姬昌和群臣已经早早等候!
西凤城多强兵壮士,善操弓矢者多,也绝不缺乏上阵拼杀的血勇!奈何结阵厮杀却每每不如单个比武那样所向披靡,有时还常常被一些弱小的部族打败。
看来治军真的是有大学问。
荆人普遍身高气力不如西凤人,但是荆方的朱雀军却是打遍南疆无敌手,对战其他诸侯各方也是创出了赫赫威名。
其中必有诀窍。
如果能习得荆方治军之法,再配上我西凤城的悍勇壮士,何愁大事不成!
为了西凤的崛起,姬昌求贤之心若渴。
姬旦和荆方一行人上殿觐见,姬昌正大笑着要拦住,道勿要多礼。
却见荆方一行人中,一名高大的随从并未行礼,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姬昌凝神注视之间,那名随从却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颅,一把甩开了包裹严实的头盔,哈哈大笑起来!
“阿昌,还认得老兄弟吗?”
左右侍卫大惊,拔刀正欲上前,却被姬昌立即喝止!
而后,姬昌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来人,同样惊喜地大笑了起来!
“一别三十年了!鬻罴老弟一向可好?这可想死我了!”
原来,这名假扮成随从的,不是别人,正是荆方主君,荆侯鬻罴!
这可真是十分意外!西风城殿上有了一点嗡嗡声,又立刻被姬昌眼光严厉制止。
姬旦也是十分尴尬。
谁知道这位荆侯竟是这么与众不同,竟然微服乔装,和自己一行一同来了西凤城!
这就难怪荆方两位将军一路上谨言慎行,严阵以待,原来是主君正在军中。
荆侯可真是大胆,只带两百护卫就敢远赴千里,真不愧是父亲时常称赞不已的勇如虎,狡如狐!
只是,自己竟然未能觉察,父亲也许对自己又有点失望吧。
姬旦有点沮丧,又立刻打起精神来,荆侯亲至,事情一定不简单。
姬旦的尴尬,西凤城群臣的诧异和议论,鬻罴都看在眼里,然而他却是毫不在意!
沫邑。
贺宽和尚天恒的决斗之日就这么到来了。
这场决斗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不是因为他的精彩,而是因为沫邑城内同发、东城和金宝三大赌坊联手开出的盘口和赔率。
作为天下第一剑客无当大师的弟子,出道以来没有一场败绩的贺宽,他的剑下至今没有活着的对手。
三大赌坊直接开出的尚天恒的生死盘,赔率到了一比三百。
炎王宫。
面对前来辞别的贺宽,子衍十分得意的向他展示着自己全套崭新的铠甲。
这套青铜铠甲是沫邑乃至帝国最富盛名的输机大匠亲自打制的。
整套铠甲选料上乘做工考究,每一片亮甲上都是用心精细的打磨抛光,肩甲、护臂、头盔上镂刻的花纹细腻,兽头凶猛逼真。
穿在子衍身上,顿时显得英武逼人。
听了子衍的话,贺宽满脸不解地看着他。
“殿下,你要亲自去?我们决斗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事,哪里需要殿下你亲自出面?“
一众侍卫的目光都集中在子衍身上。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