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众人已经散去。
寿王宫后花园的空地上,没有勤务的侍从和近卫们列队集合。
昨夜水榭口执勤警戒的两名军士申介正和向仲南被摘去头盔双手后缚被跪绑在队前。
申介正扭头犟脖面带不服,如果不是嘴巴被捆上木条,估计早就破口大骂起来。
向仲南神情萎顿,跪伏在地上。
他们身后根牟昊和班怀德带着几名甲士死死的将二人按在地上,他们面前的地上丢着那个姒莽塞给向仲南的小布袋。
殷破败、弋无忧和尚天恒面无表情的站在队前。
殷破败左手单臂插腰,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并拢指点着军士们。
“我素来体恤大家勤务辛苦,遇事总是包容和体谅,却让你们如此不知收敛,昨夜向仲南和申介正这两个小子居然为了一点小利违抗军命有负职守,殿下震怒,如今任命尚天恒将军为我戌旗营和寿王宫侍卫营的总教官,主掌操练和军法,让你们这帮小子也知道一下厉害。尚将军,请。”
殷破败话音未落,队伍中军士们交头接耳,一片嘀咕声。
“王哥,向仲南和申介正他们两个到底咋了?”
“赵小弟,我听说昨天晚上他们在水榭执勤收了人的钱财就擅自放行让人通过,结果被弋无忧令官撞到大骂了一顿。”
“在王宫收人钱财,不至于吧?”
“这两小子迷了心,看到地上那个布袋了吗?人赃并获!”
“哦,他们放谁通过了?”
“听说好像是寿王宫里的副总管和一个侍女吧。”
“王宫的人啊,这多大点事啊,就这点小事值当一大早把咱们都弄到这来?”
“黄哥小声一点,当心被听到,没听见殷将军说得吗?这是新官上任,这两个小子也是火不好,撞到这个点上了,这顿军棍怕是逃不过啦。你们猜多少军棍,我看二十少不了。”
“王哥这话就差了,我看就是吓唬吓唬大家,听说申介正的族中可是有人在御前近卫里面当官,在帝君面前都说得上话,我看这个面子还是有得吧。”
“我看他们逃不过的,就申介正那幅不服气的架势,你看连嘴巴都给封上了,肯定嘴巴里不干净,这小子平时就嚣张得没有说过什么好话,这新上任的什么总教官会轻易放过他?”
“就是,我也觉得军棍少不了,至少三十军棍。”
“我看不会。”
“小声,总教官的脸色不好看,看过来了。”
……
尚天恒见状眉头一皱,看来殷破败的心中的怨气还是很大的,这种公然的挑拨和煽动,势必会给自己的下一步出些难题,不过也让尚天恒对殷破败的轻视了许多,外放而不知内敛,此人不足为惧。
尚天恒看向弋无忧,只见弋无忧还是一副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模样,反倒让尚天恒心中的戒备提高了几分。
尚天恒心里明白:这近卫军里都是关系户,每个人背后都是这样那样的关系。
申介正和向仲南两人也绝不是软柿子,否则断不敢这么嚣张。
怎么办?
这个难题摆在了尚天恒面前,大庭广众之下,他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
如果自己手软一点,一顿军棍不痛不痒,恐怕自己在近卫军的名声也就扫地了。
如果自己强硬一下,打了小鬼,惹出阎王,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不管怎么做,这两个人对自己的怨恨少不了。
看到殷破败、弋无忧一副置身事外看热闹的表情,尚天恒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不是你们惹出来的事吗?
后面的结果这两位明白,寿王宫的那位殿下也明白,这是合起伙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这近卫军的关系估计大家都头疼,子受估计是不怕,堂堂亲王,帝君是他爸爸,他会怕谁?
最多他是不愿意得罪人,怕失去了一份支持,给对手添了一分力量。
当断不当,必遭其乱,大家都这种心态,迟早会出大事,难怪黄飞虎会意味深长的对自己说:“近卫军太乱!”
尚天恒有些鄙视子受,居然能忍受自己的王宫被人弄得乌烟瘴气,就那么在意这点得失?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秩序,如果没有了规矩,所有的东西都是空中楼阁。尚天恒知道自己怎么做,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自己怎么做,子受都能控制住局面,所以自己才会被推到这个位置来。
自己一旦退让,或是手下留情,那么后面就会如同崩溃的堤坝,没有了挽回余地。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申介正和向仲南,哈哈,两位就莫怪了!
既然你们要挑战,那么就大家走着瞧!
想到这里,尚天恒拿定了主意,他走到队前,笑眯眯扫视着全场,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这就对了,咱们都是近卫军,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哪有一点近卫军的样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寿亲王殿下新任命的总教官尚天恒,负责执掌军法,大家知道什么是军法吗?”
看到众人木然的面孔,尚天恒也不理会,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军法就是军中的法则,简单说就是令行禁止,我这人很简单,我奉殿下之命而来,从不认识大家,也和大家素昧平生,说不上什么恩仇。但是我掌军法,难免得罪人,可是你们不要怪我,因为执掌军法就是我的职责,你们触犯军法就是为难我,你为难我就不要怪我难为你,一句话,我听殿下,你们听我的,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