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老胡已经和他说过,也可能是梦警队这边发现的新线索让他很看重,老刘并没有扯别的闲话,坐下直奔主题:“承风、闻莺,你们这儿竟然也发现了汪义明的可疑线索,真是让人有点意外……哦,是惊喜!真得很惊喜!也不对,应该是你们发现他那样的人有问题很正常,那家伙的脑袋似乎也和你们梦警们差不多,考虑问题和言行举止都明显和平常人不一样。”
“……”对老刘今天异于常态的说话方式和表达内容,赵承风有点不习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东方闻莺的反应倒是快点:“刘队,你今天这话绕得的人头晕,到底是夸奖?是感慨?是抱怨?还是庆幸之余还有其他联想?”
“哎……是那个意思,而不是那个意思……”老刘连连摆手,“好啦!好啦!是因为实在有点出乎意料,刚才又是边说边想,把我自己的想法都弄乱了哪!”
稍停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我是意思是,你们这边发现的线索可能真的有用。因为那个家伙言行方式很诡异,看似坦荡随性却又慎密可疑,看似礼貌知性却又傲气不羁,看似另类出格却又恰好合乎法律!”
“这样的词句才符合刘哥的风格嘛!”赵承风笑着说。
老刘也自嘲地咧了咧嘴:“老哥不善于描述这种单纯玩脑筋的案子啊!明明觉得有问题就是找不出来,三地警方联合调查了这么长时间,硬是没能发现确凿证据。”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笔和一个小本子,画了几下递给赵承风:“这是会商时岭城一个老刑警画的调查趋向图,前期和外围调查线索都指向了汪义明,但到尽头却发现根本没法和他直接连起来!打个比方说,案情图远看着就像一棵大树,汪义明是树干,几起失踪案就像是树枝,但走到树前才发现那些树枝要么是旁生的、要么是寄生的,根本不是一棵树上的!”
“调查一直没有进展吗?那你们为什么还在继续调查?”东方闻莺奇怪地问。
“当然有进展,但诡谲的地方就在于几乎所有新的进展都是汪义明主动提供的,隔三差五地主动联系办案人员,说一些和他没什么直接关联却能有效推动案件调查的信息,理由不是以前发生的事忘了现在又想起来了,就是出于热心自己分析猜想出来的!”
“你们就那样被他牵着鼻子走?”赵承风有点惊奇地问。
“当然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其他方面的调查也一直在进行着。不过他提供的线索确实很有作用,事实上失踪的四个人中唯一的男性已经找到了,花了几个月时间追踪排查,终于发现他躲到一座深山里隐居修仙去了。调查结果显示那个男孩只是接受过汪义明的心理辅导,直接行为没发现关系。”
“如果是隐居什么的那倒算是好的结果吧?”东方闻莺问道。
老刘苦笑了一下:“对那个男孩来说也许是好结果,对其他三个女性就难说了!按老刑警的说法,如果汪义明是有意识地把我们的调查往隐居方向引的话,那么那几个女性很可能是相反的情形了——不是隐居,而是真正失踪了!”
“可能……遇害了?”东方闻莺有点吃惊也有点愤怒。
老刘和老胡都点点头没说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沉重起来。
“也不一定!传说中的高智商变态连环杀人案仍然只是多种可能之中的一种情形。”赵承风插话道,“如果汪义明真的在有意识地引导我们的调查的话,他应该会考虑到我们现在猜测的情形!那样的话,即使他原来的计划是杀害那些人,为了炫耀自己的智商,也很可能会故意改变做法,或者制造另类的结果。换句话说,长期囚禁凌辱、关在特定空间内看警察是否能在生存期限内救出,诱导或欺骗到某个躲藏起来,甚至去从事特定行业等等,都有可能。刘队,失踪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老刘仔细想了一下才回答:“如果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就是失踪的几个人都是些有点心理问题的……社会边缘人,要么是有避世甚至厌世倾向的成年人,要么就是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日常生活中不大和周边人甚至亲属交往……另外,就是都在失踪前和汪义明联系过!其他方面,无论是家庭环境、生活地域、从事职业或者年龄、外貌特征等方面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异之处了。”
“那个失踪男孩找到后是不是又陷入了僵局?”赵承风若有所思。
“是,也不是!”老刘看着赵承风的眼神颇有深意,“情形可能就是你猜测的那样!说是,是因为找到那个男孩子之后确实是没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说不是,是因为汪义明说他又想到了一条新线索!你们这些玩梦的真有意思!”
“哎,哎!刘队,你不会把承风老弟跟那个姓汪的联想到一起去了吧?”老胡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胡哥!你别打叉哪!”老刘有点无奈的样子,“我确实有联想,但只是觉得梦警们可能会更有能力去猜想分析嫌疑人的思想行为嘛!”
赵承风似乎没留意老胡的话,却抓住了老刘话中的重点:“新线索是什么?”
“新线索就是汪义明说有个女孩子失踪前曾到过他在郊外的住所!”老刘咬着牙说。
“然后呢?”东方闻莺问。
老胡和赵承风也盯着老刘等答案。
“然后?汪义明说那女孩子只是找到他咨询些问题,停留了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