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醒了！你分不清梦和现实吗？走吧！”
在被押回监房的路上，钱睿丰不停地用力掐自己的胳膊。
监控室里，司天语仍在翻看着审讯解析影像，表情非常严峻，赵承风走进来她都没有抬头：“这些混蛋竟然互相算计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如此难以对付？”
“是挺会算计的，但还是被我们识破了嘛！”赵承风似乎不太在意。
司天语横了他一眼：“别得意了，你不也是差点被骗过去了，该重视的问题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知道啦！姐姐！该认真总结的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赵承风明显也有心事，但还是故意地以轻松的语气回答，“历代开国的帝王多非高贵出身，但基本上都是有为明君；历代亡国的帝王多是从小培养的凤子龙孙，却绝大多数是昏庸之辈！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忽视，也没有任何人值得绝对崇拜！再说了，世界充满了各种可能性，两个小女孩打架就可能引发灭国之战，偶然的一场审讯又怎能简单地判断成败对错呢！”
司天语皱着眉头听他说完：“chù_nǚ争桑的典故我知道，就别讲古了！你这一通文学修辞手法真的很磨练人的脾气！好了，我不问了，你们总结好咱们再讨论！不过，今天的审讯显示你有潜意识地暴力倾向啊！”
“咳……咳……”赵承风假咳了两声，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开口，“天语姐，你有没有觉得一个令人忧虑的事实，就是现在很多人已经混淆了梦境和现实，把人生当做了另一种梦境体验，而把人生当成了虚拟游戏？”
“混淆梦和现实的情况一直存在，梦毒和现实迷失都是其中的极端情形，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啊！你的意思……不是说原来那种自我的体验和感知，而是有目的地误导或诱惑别人混淆梦境和现实？或者说你认为以前偶发的认知错乱现在已经可能成了常态化的违法犯罪手段？”
“是啊！就如同今天的案子一样，可能是自发的个体行为，也可能是互相利用的群体行为。现实中的应对手段很有限，但现实危害却极大，因为他们把现实人生视为可以反复重启的游戏，缺乏对人生应有的敬畏！”赵承风显然在担忧。
“世界变化日新月异，存在各种可能性。我们在本职工作上也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司天语举手揉了揉脸，试图从长时间的紧张和劳累中缓解一下。
“我今天的作为……确实有因担心和愤怒而引发的报复因素，但那种影响真的很微弱。”赵承风很认真地说，“施行高烈度梦境惩戒的主要目的，一方面是为了直接惩罚教育，让他们为自己的错误付出能留下深刻记忆的代价，从而对生命产生足够的敬畏之心；另一方面，也是想利用有限的机会探索一下应对新型涉梦案件的手段和方法。”
“最后那场景是怎么回事？”司天语说出了另一个疑惑。
“我们最初只是想变幻梦境恐吓一下那个姓钱的，但中间他个人意识出了点问题，风哥说他可能被无意中诱导陷入了深度噩梦。”回答的是欧阳晓鹰，站在自从进来就一直深思不语地东方闻莺身边，很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应该是陷入了深梦！那人没什么控梦能力，在高强度梦境变幻的影响下，很容易就会被打入了深层梦境，而且很可能是非常恐惧的那种。”东方闻莺闻声抬起头来，立即接上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