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讨论辈份的时候,你曾说让我做个长辈的。现在却是开口承风兄闭口承风兄,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认了呢?”
赵承风似乎在刻意开玩笑。
“那你想做个什么样的长辈?大叔、大爷还是二大爷?”缓过念头的秦香陌嘴上就不饶人了,“好像谁非要做你的妹妹似得!”
赵承风顿时被噎了个乌龟大窝脖:“咳咳……随意就好了,我这不是想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定下个比较合适的称呼嘛!”
“还有比承风兄更好的称呼吗?”秦香陌很认真地问。
“……似乎这个称呼就挺好,以后就这样吧!对了,石老爷子是怎么回事?他真是山里的原住民吗?”赵承风从谏如流,又迅速把话题转移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
秦香陌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是说不是都可以!反正他在那里住的时间比我们的年龄都长得多,但他的行为你没注意观察过吗?”
“行为?”赵承风努力回想着几次遇见石松涛时的情形,“言行果断、身姿挺拔、声音洪亮……好像受过长期训练的样子!还有跟着他巡山的那条大黑狗,不哼不叫,没有尾巴,明显是是正规驯养过的……他是退役人员?除了巡山护林还担负着其他职责?”
“是的……他还担负着特殊区域外围警戒的任务,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也是从特别渠道了解到一点儿情况,曾经试探着问过他,他笑笑没有回答。”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整体毕竟是由个体和小群体组成的,在大局和整体利益之下,不可避免地会有群体和部分利益或者荣誉!我们这些局外人知道就好,只要能在遭遇时避开纷扰就行,未必要去了解详细情形,那样大家都累!”
赵承风连连拱手:“诚哉斯言!类似画眉的事还真不好拿到朝堂上评判。”
“你这人说话真是跳跃性的啊!听多了头晕!另外,我想我们应该退出深梦了,我还得准备好词语应对九儿的连环询问呢!不知承风兄是否需要考虑考虑,看给外面的姐妹们说些什么才好?”
秦香陌笑着微嗔。
赵承风这时还不知道,秦香陌已经打定主意要送给他一个外号:长老!而这个外号很快就得到了梦警局姑娘们的认同,后来甚至比叫庄主的频率还高。
不管秦香陌如何准备应付九儿的十万个为什么,她这次梦境体验的事算暂时翻过去了。
至于司天语和东方闻莺等人探询的目光,赵承风打算过些时候再给她们讲述,到时肯定是精心修改过的版本。
在人的一生中,有些事情是注定要永远冷藏在心底的。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和诚实真的没有太大关系,除非非要把诚实和愚蠢混在一起。
不过有件事是直接说了的,就是秦香陌有关软红庄的建议,以及暗河的事。
令赵承风意外的是,司天语听完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沉默,反而表现出了强烈的探访兴趣。
“秦香陌可能知道许多信息,但毕竟没真正在那个体系里呆过。所以她的判断大体是正确的,却不一定就是完全准确的。”
见赵承风有点不解的样子,司天语解释说:“如果暗河真的很重要,应该不会这么直接地交给社会人士代为掩护和管理。所以,可能是有人故意散布并利用这类难以确证的信息,也有可能根本就是误传。”
“我有想到这一层,只是不想招惹麻烦。毕竟那是一个被特意理想化的体系,事实和常理已经被隔离在常规认识之外了。”
司天语立刻展开了批评教育行动:“你的话里有两处不当!一是对自己的职责认识不够,不能因为怕麻烦就回避某些责任;二是既然知道有些事实被特意理想化了,那我们更应该出于道义去做些力所能及的纠正,而不是放任某些人利用那种理想化制造特权,并为它们或它们的集团谋私利!”
赵承风无奈地笑笑,司天语并不是简单地正义感和责任感爆棚,她关于现实状况和工作责任的讲述说得都是事实,但事实常常是无奈的。
赵承风很快就面临了新的无奈选择,其实说选择也不对,实际是无奈地接受和一些比较麻烦的人打交道的事实。
对司天语再次探访青川洞天的提议,他只是稍一犹豫就同意了,毕竟人类进步的最大动力就是探索未知事物的yù_wàng,何况还有职责这个最好的掩护。
这次探访是一次非常隐秘的突袭性行动,参与者就是司天语和赵承风两人,而知情者也只有东方闻莺和欧阳晓鹰。
第二天前往青川洞天的时候,赵承风真正见识到了司天语的体力之强悍,走在登山路上那是健步如飞,平常人两三个小时的路程两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司天语只是脸色有点潮红,而赵承风快喘成了老牛。她倒是没有说什么了,但只是嘴角一丝笑意,就已经造成足够大的伤害了。
见到软红庄主也没赵承风预想的那样麻烦,不管怎么说,生意人待人总是很活络的。
真正让赵承风意料不到的是司天语的见面方式,还有软红庄主的反应。
当司天语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时,软红庄主脸上的礼仪性假笑瞬间凝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站直身体还了一礼:“这位妹……同志,我们以前见过吗?”
“月璘姑姑,我见过你,你没见过我!”司天语笑着说,“我小时候走亲戚见你的军装照片,在一个爷爷家里。”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