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闻莺微笑着邀请众人入坐,然后双手一拍:“姑娘们,出来待客啦!”
随着一阵莺声燕语,竹丛花篱后走出一群盛装宫女,很快地美酒佳肴摆满了几案,钟鼓丝竹也演奏起来。
东方闻莺举起斟满红酒的玉爵,向赵承风挑了挑眉:“兄长,您随意哦!”
然后转向童国安,指着一个在亭前花丛中起舞的绿衣女郎笑着说:“弟弟,我把你的梦中情人弄来了,要不要和她好好温存一番哪?”
顺着她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发现那女子竟然真的竟是自己倾慕的影视明星田馨儿的模样,再仔细一看,那些歌舞忙碌的美女们也竟然都和那些当红明星极其类似,童国安惊喜地站起来却随即又坐了下来,尴尬地笑道:“多谢姐姐有心了!不过我还是觉得眼前的酒更显得真实些,这女的不知道是怎么创造或者转移过来的不说,即使是真的梦境连接,也不能在你的梦境中做什么嘛!不然,那和现实中在你面前裸奔没什么区别好吧!”
“胆子真小!别说姐姐没补偿你哦!”东方闻莺笑望向可心和林雨薇:“有没有中意的俊俏小郎君需要姐姐帮忙啊?”
林雨薇双手猛摇:“不用了!不用了!多谢谢闻莺姐姐,这些果子真的太好吃了,竟然还有云莓哎!”
“鬼精鬼精的小丫头片子!”东方闻莺笑骂中透着一丝介怀。林雨薇吐了吐舌头,并不回答。
可心装作没听到东方闻莺的问话,只是微笑着晃了晃双马尾,走到东方闻莺身边的琴架前缓缓坐下,皓腕轻抬、纤指柔拂,《高山流水》、《汉宫秋月》、《出水莲》的优美旋律如杏花烟雨飘逸流转,在竹林花丛间弥散开来。
东方闻莺敛笑起身,应和乐拍拔剑而舞,舒缓如东风杨柳,疾捷若暗夜流星,欢悦像彩蝶穿花,悲婉似露落秋桐。
可心秀目清明,演奏渐入佳境,又弹唱《咏筝》“...徒闻音绕梁,宁知颜如玉。”
曲终歌罢,二人发丝如舞、眉目如画,东方闻莺笑眼中隐隐泛起了泪光。
林雨薇和童国安赞叹叫好。
赵承风也笑着拍了拍手,心中却惊疑不已——为东方闻莺的完美深梦,为可心的才智灵动,更为东方闻莺似有似无的悲绪隐情。
眼前的盛景固然迷人,刚才的惊梦和幽情却让人心生伤春悲秋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思远感深。
尽管这次的雅梦极其精彩,尽管后来东方闻莺和可心也一直努力转变氛围,想重新调动气氛,但却效果甚微,几个人都变得较往常格外地安静,素称话痨的童国安也谨慎许多。
精妙奇幻的梦境会让普通人迷恋,也会让专业造梦师们在迷恋和赞叹的同时惊心警觉,但只要是正常的人,情至深处时,总会心神和鸣。
酒过三巡,乐奏五遍,东方闻莺的笑意逐渐带上几许疲态,远处的景物也变得有点模糊起来。大家知道她的精神力消耗已近极限,就起身告辞。
雅梦结束后,东方闻莺少见得没有送出梦室,返程路上的几个人也是沉默不语。
梦境探索的每一步可确证的进展都足以引起心灵上的震撼,对控梦者们来说尤其如此。
赵承风边思索边暗暗警觉叹息:“果然……关心则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