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要是敢以楚国贵族身份压我们,老子就和他拼命。”樊哙骂道,民间豪侠出身的他最讨厌那些王公贵族。
张良默默远送子婴马车队消失视野,心中已经乱做一团。
不仅是因为担心刘邦,还有他韩城未来的命运。
项羽身边有个已被封王的韩王成,刘邦身边有韩信,都是韩城王室。
若是帮韩王成,张良那就算是站在项羽阵营之中,但张良不喜欢身带戾气的项羽。
而韩信并没有王的称号,又和刘邦走的太近,断然没有称王的可能。
韩城是秦灭六国时第一个被灭的,地处四战之地,只能依附强国,和如今的境地简直一摸一样。
“子房先生,你叹什么气呢,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得了刘季。”樊哙不清楚张良内心的想法。
“是啊。”张良笑道,“现在最该叹气的人应该是山脚下那位。”
子婴的马车慢悠悠终于转到了简陋的咸阳城门不远处,赵高的头颅还在那里挂着。
“明日赵爱卿就把赵高的头颅取下吧。”子婴对着赵成的马车说道。
马车里的赵成沉默片刻,“谢过王上。”
子婴撂下帘子吐了口气,他是恨不得把赵高挫骨扬灰,但过几日就要重铸城墙了,倒不如卖个人情给赵成。
子婴的马车真正进入城门,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传来,子婴在马车里都能感受到地面的振动。
什么情况?
地震了?
“王上小心!”太仆急转马头,向后退去,卫尉兵齐刷刷护在子婴车旁。
大臣们慌忙掀开帘子,一个个目瞪口呆。
早上还好端端的城墙,连带着下面的城门一起拍在了地上,城墙瓦砾都已经溅到了子婴马车旁。
城墙倒了。
国都的墙倒了!
国都就是国家的象征,墙倒了就意味着国家要亡了。
采薇呆呆看着残破的城墙,这可是她朝思暮想的愿望,这一刻心中却无半点喜悦。
子婴恨的直咬牙,破城墙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倒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还差点把他砸在墙下。
“王上,这...”一向冷静的韩谈也面带惊慌。
古人太相信这些带着象征的东西了,赵国的孝成王梦见穿了两种颜色的衣服,飞到半空中坠落,赵国太卜告诉孝成王,穿两种颜色的衣服代表国家残破,君主从天上落下,国家必危。
没过多久,赵孝成王和秦国争夺韩城的上党而开战,那一战叫长平之战。
赵国碰到了秦国的武安君白起,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六国之中军事力量最强的赵国从此一蹶不振。
“王上,我们饶路回城吧。”韩谈声音有些发颤。
一旁的赵成呆呆的看着城墙,赵高的头压在下面应该已经粉碎了。
子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让刚刚稳固的朝堂内部出事。
“哈哈哈哈。”子婴从车中走下,“倒的好啊,这是上天降下来的吉兆。”
子婴下摆里的双腿已经打颤,表面上还是悠哉悠哉打量着倒下的城墙。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子婴什么意思。
“王上,这是何意?”韩谈也很懵,但知道此刻必须配合子婴。
“韩爱卿问的好。”子婴提高了声调,“其一,大秦受奸臣赵高祸害已然国力衰微,今日大秦的城墙把赵高的头颅拍碎,就是先祖在天之灵对赵高的愤怒。”
子婴眼神扫视着大臣们,臣子脸上还是微微缓和一些。
子婴看着大臣们问道,“其二,大秦和这城墙一样破烂,今日倒塌,诸位爱卿可知是何意?”
“臣等不知。”赵成身为相国发言道。
“大秦旧城墙已破,新城墙当立!不需太久,大秦必能重现当年的荣耀。”子婴高声道。
韩谈满脸的汗水没敢擦拭,“我王登基不超一月,便能铲除权势滔天的赵高,关外乱贼死期指日可待。”
赵成也上前一步,“王上与郎中令所言极是,昨日家兄托梦,秦朝先祖在九泉之下斥责他,‘若不是子婴有德,大秦必毁于你手’,看来说的就是今晚之事。”
子婴和赵成眼神对视,二人清清楚楚,什么梦都是假的。赵成身为赵高的弟弟,能说这种话能让大臣更加相信。
大臣们若有所思,伏地叫道,“王上万年!大秦万年!”
马车之上,采薇双眼突然睁大,原来子婴旁边那个人就是杀了盖聂的赵成。
子婴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事骗过去了,要不然这几日安抚大臣就全白忙了。
“起来吧,忙了一天了,诸位爱卿都回府上吧。”子婴生怕这群人再生出其他想法。
子婴的马车本在前面,绕道而走,反倒成了最后的。
大臣们陆陆续续离开,黑暗中一道沉郁的声音袭来。
“秦王,这墙倒了,你不觉得还需要找个人来帮你重铸吗?”
“什么人?”卫尉兵一惊,一身黑衣的灵焚背手看着子婴微笑,凭他们的警觉性,居然没有发觉灵焚的靠近。
“你来了啊,墨家巨子。”子婴回头冷笑道,“寡人昨日好像说过一定会杀了你的,今天还敢走到寡人面前?”
一旁的采薇怒道,“子婴,我师父好心来帮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好心?”子婴很是不屑,“他是行走于诸侯之间的墨家巨子,你的武功却差劲的要死,对徒弟都藏着,寡人能指望他的好心?”
“采薇的武功都是盖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