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刚才挨了金猛两拳,这会儿刚刚挣扎着爬起来。
眼看着自己的人没能靠人数优势占到上风,他脸色阴冷地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把用布条缠着的剃肉尖刀。
那些边打边后退的打手们只是看钱办事,指望不上他们真豁出命去拼杀。
田吉大哥对我恩重如山,他的仇,我张浪亲自来报。
蟑螂快步冲向金猛的方向,已拆掉布条的尖刀刀刃上透着冰冷的锋芒。
金猛与其他几人打得正酣,完全没注意到急速靠近的危机。
蟑螂举起尖刀,眼看就要得手,却被丁一从斜下方拦腰抱住,两人一起扑倒在地。蟑螂的尖刀仍未脱手,就势直挺挺地刺向压在身下的丁一。
眼看刀尖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丁一双手用劲儿竭力抓住蟑螂持刀下压的手腕,双方僵持之际,丁一左脚猛踹对方腹部,被踹翻的蟑螂翻滚两下后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蟑螂像螃蟹一样吐着血泡,身下洇出大片暗红色液体。
丁一看见大片血迹,心中暗道不好,颤抖着双手把脸朝下趴着的蟑螂翻转过来,那把尖刀刺目地插在蟑螂的脖颈处,冒着热气的鲜血仍在不断涌出。
吃饱喝足的王宝带着手下弟兄蹓跶着回到废弃工厂,刚进院里,就听到车库方向传来叮里咣啷的打砸声,还夹杂着老大金猛中气十足的怒骂声。
“不好!”王宝扔下手中牙签,拔腿就往车库冲去。
蟑螂带来的几个打手,三个已被打昏在地,剩下的两个眼看取胜无望,转身欲逃时却和赶来的王宝等人撞了个正着。
打手们被五花大绑地捆成了粽子,鼻青脸肿地跪在院子里。
王宝指挥两名小弟往刚挖好的坑里填土,土坑里躺着还没凉透的蟑螂尸体。
金猛把点燃的香烟塞到失神的丁一嘴里,“抽完烟就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干净的。”
第十幕
一夜的噩梦连连,丁一眼神呆滞地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
黄队长拿着张便签拍到丁一桌子上,“辛吉街有个男人失踪两个月,房东报的案,说出租屋里恶臭味都飘出来了,你去现场看看。”
丁一连头都没抬,“我不去,查连环杀人案都嫌时间不够,查个屁失踪案!我要亲手抓到那个变态杀人犯。”
黄队长气极,照着丁一后脑勺来了一拐子,“专案组那些人就在旁边办公室,你还敢大声喊,生怕别人不笑话咱们无能是吧?!队里其他人都被专案组借调出去跑腿了,你赶快点儿,去处理失踪案!”
丁一怒视队长,声音更高:“专案组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放个屁你都当圣旨接着!我说的话你听过半句吗?!我从一开始就说是连环杀人案!”
队长气势弱了下去,嘴上仍是呵斥:“丁一你别跟我这犯浑,你这么厉害怎么没把犯人给我抓回来!还有你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怎么回事!”
门口已经有人好奇地探头,队长压低声音:“别让人家看咱们队笑话,听话,去出现场。”
………
辛吉街某老旧小区内。
报案的女房东站在走廊上向丁一诉苦,开锁匠正在用工具撬锁。
“对门那一户投诉说我家房子有恶臭味,我过来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电话也联系不上那房客。”
“主要是最近治安不太平呀,我心里就特别慌,这万一是死我房子里……呸呸呸。”女房东喋喋不休地说道。
“你别叨叨了,把开锁钱给人家师傅!”丁一烦躁地推门进屋,刺鼻的恶臭味险些把他熏晕过去。
丁一捂住口鼻环视这间狭小的一居室,很快找到了臭味来源——桌子上满是黄绿色污水的鱼缸,以及鱼缸里腐烂肿胀的金鱼尸体。
鱼缸旁立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张二人合影: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和一个脸型瘦长的中年人。
丁一瞳孔猛地收缩,一把抓起相框,照片里的中年男子和那幅画像上的男人高度相似:瘦长脸,耷拉的眼角,薄薄的嘴唇。
警局附近便利店内。
丁一搓着双手哀求:“你就帮帮我吧!”
女法医姜甜看着纸袋里的玻璃杯,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丁一我真是欠你的,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雪月山私人会所内,李老板为首的几名投资人一起宴请金猛。
田鸡死了,手底下的二把手蟑螂又突然失踪,李老板等人都是水原市有头有脸的生意人,总不能自己出面管理那些鱼龙混杂的场子,只得乖乖掉头和金猛再谈合作。
金猛面无表情地开口:“承蒙老板们看得起,合作当然没问题,但利润我要抽五成。”
李老板心中暗骂金猛狮子大开口,嘴上却是和和气气地商量着:“之前的事儿是我们几个一时糊涂,可是田鸡也只是抽三成啊,五成是不是太……这样吧,金老板您拿四成,多的那一成当作我们给您赔不是了……”
金猛伸出蒲扇般的肉巴掌,狠狠地掴了李老板一个耳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抡圆了胳膊反手又是一巴掌。
文质彬彬的李老板哪能经得住这两记重量级耳光,眼镜被打飞了不算,脸颊立刻显出血印,鼻血都冒了出来。
金猛接过王宝递上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跟我提田鸡那个死人?呵呵,我送你下去跟他谈好不好!”
李老板混身筛糠般打着哆嗦,其他几人也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