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阔阿姨挂断电话,宋绿茂很长眼力劲儿地献殷勤:“哈尼你和那个贱人约在哪,我送你。”
周娜神色木然地说道:“还嫌把柄不够多吗,车子借给我用,我自己开车去,晚上你来洲际酒店拿钱,顺便取车。”
宋绿茂被无情扔在马路边,却没有丝毫不满,而是深情款款地挥手目送,在心里祝福阔阿姨撕逼大胜。
看着远去的车屁股,他美滋滋地计划着,现在资金马上到位,可以联系车贩子了,尽快把这辆现代卖掉,添钱置换一辆价格实惠的二手宝马。
店内头号鸭王曾经在业务研讨会上做过心得分享,做鸭一装,可以真穷,但绝不能露穷,要是手腕上戴着卡西欧,就别怪阔阿姨只肯送你浪琴。
宋绿茂对鸭王的指教铭记于心,虽然手里的钱只够买辆车况不佳的老款三系,但再怎么说那也是宝马,蓝天白云的车标和车钥匙可是实打实的,和棒国车相比,派头立刻跃升一大截。
………
眼看时间差不多,许嘉文合上电脑,拿起手机和车钥匙下楼。
她在电梯里冷着脸查看手机,心里生出怒气:那个女人可真执着,又是打电话又是发短信,生怕我还不够烦是吧。
“嘉文。”
走到大堂,许嘉文突然听见有人远远的喊她名字。
“那个…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想试试在这里等你下班。”张姨快步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帆布包。
许嘉文皱眉站定,厌恶地看着对方说道:“真是神通广大,不接你电话,就直接杀到公司来了。”
张姨涨红脸低声道:“律师的事儿我没帮上忙,对不起……”
许嘉文冷笑打断:“跑一趟就为了说这个?不用道歉,这又不是你第一次坑我,我早习惯了,人要靠自己嘛。”
没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许嘉文扭头往咖啡店走去。
“这里。”周娜站起身示意。
“妈。”许嘉文切换到温柔恬静的乖巧儿媳妇模式,落座后视线一转,发现那个女人竟然尾随她也进了店里。
“妈,那边有个老同事,我过去打个招呼。”许嘉文微笑着编了个理由,起身走到靠门口那桌,压着怒意咬牙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姨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方正的白色纸袋,小声解释:“这里是二十万块钱,你拿着用吧…”
“你这些年三天两头给我爸打钱,竟然还能一出手就是二十万,在民宿干活到底是有多少油水可捞。”许嘉文眯眼讽刺道,同时留意着周娜那边的动静。
当发现周娜转过身子正在往这边看,许嘉文立刻换上微笑:“我不要你的钱,赶快走,别再来烦我。”
………
“人果真是要靠钱滋养,你看你,嫁进我们家也没多长时间,身上的那股穷酸味儿已经消去大半了。”周娜打量着许嘉文的穿戴,最后视线停在黑色蝴蝶结平底单鞋上。
她挑着眉毛冷笑:“以前不是只喜欢穿破烂吗,现在怎么转性了,发现菲拉格慕的鞋子比地摊货舒服?”
“这双鞋是文博买给我的,舒服倒是很舒服,但确实太贵了。”许嘉文笑容丝毫不打折扣,似乎完全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恶意。
听见许嘉文拿儿子说事,周娜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小贱蹄子,我儿子对你真心真意,你竟然要拿他当猴耍!
有妈生没妈养的贱货,我以前还真是低瞧你了,本以为你就是装乖装纯地攀高枝,哪想到你心狠手辣到这种程度,往死里整我们王家!”
尖厉的骂声迅速吸引了附近桌子的目光,一时之间心理素质一流的许嘉文也懵住了。
以前恶婆婆再怎么看自己不顺眼,也只是夹枪带棒地损人,脏字儿都不说一个,今天这是什么情况,直接就在公众场合泼妇骂街。
虽然不知道周娜为何突然神经病附体,但看着她吐沫横飞的悍妇模样,许嘉文打心底的觉着痛快。这得是过得多不如意多憋屈,才能疯成这种程度啊。
许嘉文蹙眉绞手,眼泪含在眼圈里,一幅怯生生地柔弱小白花模样:“妈我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说这种伤人话。”
“还在这儿跟我演戏。”周娜气得身子剧烈颤抖:“你找私家侦探查我,把照片满世界张贴,整我倒也罢了,文博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让他在单位难堪!”
“哦,妈你这么大动肝火,原来是因为偷情被公开的事儿。”许嘉文一字一顿地说道,音量足够让附近竖着耳朵看戏的吃瓜群众听清。
周娜这时候已经无暇顾及他人目光,声嘶力竭地骂道:“黑肝黑肺的贱人,拿着我儿子的钱来抹黑我,你真是好狠的心肠。”
“抹黑?你是说那些照片?其实我看照片时也很震撼。”许嘉文一脸无辜地再次补刀:“我真的没想到,妈你会和文博的同龄人又搂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