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心心念念的水哥溜肥肠,于旦把霍海怡送到律所,然后给陈自力发微信,问他在片场还是在家里。
等了一支烟的时间,也没等到小陈的回复,于旦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喂,老板,是我。”接电话的人是翁大能,“嘤嘤怪在院子里遛狗,手机扔在吧台。”
“张姨呢?”
“走了,刚走。”翁大能的声音里难掩失落,“她去市场买了好多菜,把冰箱填得满满当当,还把工作手机留给我了。”
于旦叹了口气:“行吧,我和张姨这段时间确实不适合日见夜见的。”
开车回民宿的路上,几次等红灯时他都差点儿睡着,只得哈欠大口地做了决定,今日休一天整假,不去片场了,好好补个午觉,养足精神处理私事。
于旦花了半小时应付嘤嘤怪陈自力的三百个为什么,外加三百个怎么办,踩着被大福舔得湿湿黏黏的的拖鞋上楼回卧室。
屋里一尘不染,已经换上了新床品,床头柜上还放了从泰国买回来的熏香,
于旦满意地关上门,去浴室快速冲了澡,然后拐进翁大能的小屋,调好手机闹钟,卧倒,秒睡。
下午四点半,满血复活的于旦伸着懒腰走到客厅,微信公司群里有几条小助理柳美丽发的信息。
柳富贵:有个条件不错的出纳候选人,二本学历,做过六年财务工作。
柳富贵:上午我已经对他进行初面了,业务娴熟,谈吐也很好。他对工资也没有异议,提出的唯一要求是拒绝加班,非特殊情况他都要在五点半准时下班。
小助理把候选人的电子简历也发到了群里。
陈自力瘫在民宿一楼的沙发上语音回复:“咱们公司是萌新,财务本来就没有多少工作量,他想挣加班费还挣不着呢,再说出纳的大部分工作都是跟着银行的时间走,准时下班不成问题。
我觉觉着这人靠谱,主要是我喜欢他的面相,阔鼻大耳厚唇,还长了一个兜财下巴,出纳掌管着公司钱财的进进出出,就该请这种招财面相的福将。”
听见下楼梯的声音,胖狗大福立刻冲到楼梯口,准备对来人进行舔啃式足疗。
于旦先下手为强,无情铁手拽起大福的后脖颈,搂在臂弯里一顿抚摸狗头。
“旦旦你看没看简历?那哥们的大耳垂,切一切都够炒盘菜了。”陈自力眼睛一亮:“说到炒菜我还真馋猪耳朵了,晚上让张姨给做个红油猪耳吧。”
翁大能猫在吧台里,正在电脑上细细研究订房系统,闻言抬起头:“今天木有张姨,只有老翁。晚上霍律师也来吃饭,我不敢贸然尝试新菜,别再搞砸了。”
陈自力一拍大腿:“我又忘了,成天张姨长张姨短的都成习惯了,这习惯必须得改,以后我们和张姨就是仇人了。”
“别说得那么夸张,我和张姨没仇也没怨,那件事儿跟她没关系。”于旦拿了两粒“邱淑贞”带来的肉干零食投喂大福,然后打开群里的电子简历。
戚强,戚强。
他念叨了两遍应聘者的姓名,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再往下看,履历里写着,曾就职于宝莱力康体设备器材有限公司。
于旦想起来了,这位不就是曾经被小霍调查过的倒霉蛋吗——遭韩国籍女下属诬告xìng_sāo_rǎo,靠着妻子的窃听录音才证明了清白。
他在原公司都做到财务主管了,怎么会来自家小公司应聘财出纳岗位呢,这两者薪水上的差距至少大几千块。
于旦有困惑归有困惑,账还是会算的,若真能付五千月薪请到这种有经验的熟手,那绝对算是捡到大便宜了。
他在群里回复柳美丽,问她是否还有其他符合条件的应聘者,有的话都约着,明天上午十点,在公司进行二面。
柳富贵:之前我还面过两个应届毕业生,没向你们汇报是因为觉得不太合用。那两个应聘者没有实战经验,他们自己也是怯生生的,言语之间也透露了希望能有老员工带带他们的想法。需要把那两位也约来吗?
于旦简单回复:那不必了,就单约这位戚强吧。
………
韦达律所。
临近下班时间,女助理整理好律所今天签下的三个单子,发给李小牧过目。
翻看到最后一个单子,李小牧拿起坐机,打内线电话让霍海怡进他办公室。
“你今天上午请假,就是去办这桩刑事案子?”李小牧问道。
霍海怡点点头:“嗯,当事人是我的好朋友,第一笔费用已经在财务那儿交齐了,我参考了咱们律所与它类似案子的收费,先收了五万元。”
五万元的确是已经打到韦达律所的财务那里,但,不是当事人付的,而是霍海怡自掏腰包。这件事后续还要牵涉更多精力,她不可能次次都以私事的理由请假,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把私事办成公事。
韦达律所成立之初是以刑诉业务打开的局面,但近几年已经把重心逐渐转移到了非诉业务上。
原因很简单,刑诉能让一个律师出名,而非诉业务,挣得实在太多了。
李小牧查看霍海怡的办案日志,这个案子的标的很小,能收到的律师费注定极其有限,但是费心程度却不打折扣,注定会琐碎又耗时。
既然霍海怡已经点明是为朋友出力,李小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眼前的这位年轻姑娘,不止是他的得意爱徒,更是大霍总的千金。
她无需面对其他青年律师必须直面的生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