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16c阿姨的证言,空乘低头查看陈自力小臂上的“伤情”,有红无肿,看起来并不算严重。
针对尚未起飞时的骚乱,机组人员有多种应对方案。
尽量以调解安抚为主,但如果是剧烈肢体冲突,甚至多人打群架,那必须把闹事者带离机舱,交给警方处理。
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属于后者,这种可控范围内的小争执,快速解决、小事化了才是上佳方案。
空乘小姐姐通过对讲机请示乘务长,是否可以把一名受到骚扰的男性乘客带到商务舱的空位。
陈自力心中大喜,不仅能摆脱难缠的邻座,还能免费升舱,简直是意外惊喜。
“没错,快给我换个座位吧,我是真不敢和她坐在一起了。六个小时的航程呢,万一她再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关键是我不扛揍啊,我有凝血障碍,内伤外伤我都扛不住的。
噢对,这个箱子能一并拿过去吗,里边装的是贵重乐器,很脆弱的,经不住暴躁大姐的捶打。”
………
晚上六点半,一阵颠簸后飞机停在了滨海市机场。
享受优先下机待遇的陈自力拎着防震箱,站在入境处精神抖擞地冲于旦招手示意。
三人汇合之后,挑了一条人流较为稀疏的入境通道排队。
旁边是一条外国人入境通道,壮妹站在队伍后方,正眼神怨毒地盯着陈自力。
“那虎姑婆是不是在瞪我?”陈自力明知故问。
壮妹抓住四目交汇的机会,嘴里嘟囔咒骂,还竖起小拇指左右摇晃。
“这憨批真是没完没了。”陈自力把乐器箱轻放到地上,调转身子正面冲向壮妹,然后把拳头抵在下颌,用四个手指来回拨弄着下巴。
“干嘛呢这是,跟个大猩猩似的。”于旦好奇问道。
“肢体语言对线,她骂我是娘炮,我告诉她滚一边儿去。”陈自力嘴上回答着,手里也没停下动作。
壮妹怒气冲冲地换招式,一只手握住矿泉水瓶的瓶口,另一只手拍打着瓶底。
“靠,她竟然污蔑我尺寸小,我得放大招了。”陈自力把左右手都用上,竖起中指回击。
壮妹大概是想不出新动作了,也开始比中指。
陈自力和壮妹随着人流往前移动,谁也不肯先放下中指。
排在于旦后边的大叔目睹这一幕,被逗得哈哈大笑,幽默地吐槽:“这他妈是我见过最剧烈的冲突。”
………
九节木民宿的厨房里,张姨娴熟地兼顾着烤箱炖锅和蒸锅。
翁大能在吧台里接了一通电话,拉开厨房门汇报:“他们下飞机了,于旦的女朋友也来吃饭。”
“真的呀!女孩子也许口味清淡,我得再做两道爽口的小菜。”听到老板带女友回家,张姨笑得很开怀:“老翁你帮我看着火,我到院子里摘些薄荷和生菜,拌一个解腻的沙拉,再做一个鲜蔬汤。”
“其实不用,于旦他女朋友体重一百六十多斤呢,肯定特别爱吃大鱼大肉。”翁大能打开炖锅的锅盖,查看牛腩的火候。
“一百六十斤?”张姨惊讶地问道:“不可能吧,于旦一米八多的个子,也才一百四十几斤。”
“真的,那位霍家小姐身高一米六,体重也一百六。”
俩人忙忙碌碌中,一辆黑色路虎缓缓驶近别墅,然后停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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