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旦小分队在时堵时行的车程中,从中文流利的派吞口中套出了不少“旧料”。
gth这个名字是取三大股东各自的公司名称首字母所组成,之所以会在如日中天时解散,是因为股东们对gth的发展定位产生了一系列不可调和的分歧。
这些矛盾和分歧逐渐攒成了一枚炸弹,最终华国一家影视公司成为了炸弹上的引信,印度土豪做了点燃引信的火把,原gth就此炸得分崩离析。
“一四年的时候,t联系了一家华国影视公司,那家公司很大手笔的提出用总价一百万美金打包购买六部影片,还说要成为gt和h是持反对意见的,他们担心一次性卖出这么多部影片,华国买方是否有足够的实力去做好发行和宣传。
g和h希望把影片拆分出售,先卖出一部或两部来试水,如果买方运作得当,再谈后续的合作。但t认为难得遇到出得起价钱的大买家,就该一次性卖出。后来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还是按t的想法把六部电影打包卖掉了。”
说到这里时,派吞笑容收敛,撇了撇嘴说道:“我们泰国人真的很尊敬各位华国的老板,因为华国老板都很富有,又都很诚信,可是我们公司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不诚信的坏老板。”
派吞口中的“坏老板”,那家华国影视公司签好购片合同,支付了百分之三十的头期款后,拿走了两部电影的数字拷贝。
“当时谈得好好的,华国公司说资金紧张,而且六部一起过审难度太大,他们先拿两部回去送审,三个月内会支付全款拿走剩余四部影片。”
派吞气鼓鼓地说道:“结果坏老板说话不算话,后续再也没付过一分钱。我们公司催促了很多次,他们总是找理由拖延,后来直接单方面毁约,说没钱付款,剩余的片子都不要了。三位老板你们评评理,这种行为是不是很恶劣?”
陈自力秉着在外要坚决替自己人说话的想法,故作中立实则偏袒地提出疑问:“从契约精神上来说,那家影视公司是挺不地道,但其实他们没占到多大便宜吧?付了三分之一的钱,也只拿走了三分之一的货呀……”
派吞激动地打断道:“他们拿走的两部影片,一部是泰国本土年度票房冠军,另一部拿了金天鹅大奖,是六部中含金量最高的两部!如果不是打包出售,那两部影片我们公司绝对不可能只要价三十万美金就卖掉。”
“对嘛,派吞你这么说我们就搞明白了,坏老板这词儿用得没毛病,我们只看到了第一层,而坏老板在第五层,看来那家公司是老千层饼了。”于旦笑道。
派吞露着雪白的大板牙拼命点头,他听不懂对于旦话里的后半句什么第一层第五层,但对前半句感到极其受用,肯跟着自己一起骂敌人的那就是友军。
“那gth是默认了对方的毁约吗,后续没有提请诉讼?”霍海怡问道。
“我们公司当然不想白白吃亏,但三个大股东因为这件事闹得很不愉快,都忙于处理内部矛盾,也顾不上跨国起诉的事情。后来越闹越僵,t竟然想把股份转让给一家出高价的印度影视公司,g和h都不同意,印度人是最坏的,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入主公司啦。股东们谈来谈去始终谈不拢,只能把公司解散了。”
派吞叹了口气:“然后g和dh就这么消失了。”
“确实挺可惜,但华国有句话,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现在gdh重新启航,以后会做出更多成绩的。”于旦安慰道,站在对方的立场并表达共情,是拉近关系的有效手段。
陈自力也故作沉重状的喘了口大粗气,然后好奇地问道:“印度人也坑过你们公司?”
“被坑倒是没有,我们公司根本不和印度人做业务。”派吞把五官挤在一起,满脸地厌恶:“我们泰国有句谚语,若是同时遇到毒蛇和印度人,不要犹豫,一定要先打死印度人。”
于旦和霍海怡相视一笑,华国的商务谈话通常都是温和保守,相比之下,派吞真是太敢说了,喜恶赤裸裸地形于色上。
………
丰田大海狮晃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座三层小白楼。
派吞带着于旦小分队来到二楼会议室,又跑进跑出地拿了几杯冰咖啡。
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男人推门进来,依然是双手合十,吐噜吐噜地说了一大长串泰语。
“这位是jaes说很欢迎几位远道而来的华国贵宾。”派吞翻译道。
和陈自力对过线的总监james,一反之前在电话里的犀利直接,先是一通嘘寒问暖,又问于旦几人酒店订在哪里,然后大聊明天开幕的曼谷电影展,绕来绕去就是不谈《天才枪手》的签约问题。
于旦无意与james打太极,选择直接出击:“影展是肯定要看的,但把《天才枪手》带回华国才是这次飞来曼谷的首要任务。我们把《天才枪手》的合同签下来吧,交定金或是全款都可以,公司想尽快拿到数字拷贝发回国内安排送审。”
派吞用泰语翻译后,james喊助理拿进来一摞参展证,递给于旦三张,然后又是一大串泰语。
“明天的影展开幕式上,《天才枪手》是主展影片。”派吞停顿下来,有些发窘地看着于旦,“ja在电影展映过后再谈《天才枪手》的合约问题,目前还有另外一家华国影视公司和你们一起竞争,也许明天还会出现更多的竞争者。呃,jame说他感到非常抱歉,之前的五十万美金报价以经失效了,新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