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大能来民宿半个月了,和勤快和善的张经理相处得很愉快。
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熟络,翁大能开始改口喊张姐。
至于张姐的名字,他真的不知道。
漂亮女人看了眼外墙上挂着的小木牌,开口道:“没错,她在九节木民宿工作。”
“噢,那就对了,您进来等吧。”翁大能推开外院门,让漂亮女人先进。
“您上客厅坐着歇会儿吧,张姐去物业办点儿事,应该快回来了。”
翁大能摆出标准的服务笑容,像平时招呼民宿的客人一样。
“我就在这儿等。”
漂亮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完全不看翁大能。
她抱着双臂直直地站在院子里,视线死盯着大门方向。
翁大能咧嘴笑了笑,不再与女人搭话,拎着小水壶在院子里继续浇花,眼睛却不住地偷瞄。
漂亮女人难免傲气些,这很正常,但这姑娘的傲气中还夹杂着一股狠劲儿。
翁大能迷惑地摇摇头,来者似乎并不友善,不像是走亲访友的样子。
说张玉洁那三个字时,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狰狞。
正在瞎琢磨着,院门外响起了哗啦哗啦地滑轮声。
“小江你不用帮我搬,我自己分两趟拿进去就行。”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说话。
翁大能小跑着去门口接应,物业小哥和张姨一起,正在从手推车上卸货。
每户三桶色拉油,外加一袋稻花香大米,是物业发放的心意礼物,感谢业主们预缴物业费。
“麻烦你啦小江,还陪我跑一趟。”
“阿姨别客气,那我先走啦。”物业小哥礼貌的道别后推车原路返回。
张姨拎起一桶油和一袋大米,笑着说道:“没想到发这么多东西,早知道我就开车去物业了。”
翁大能拎起剩下的两桶油,并没急着往院子里进,小声问道:“张姐你是叫张玉洁吗?
有个姑娘说找张玉洁,正在院子里等着呢……”
张姨愣住了,张玉洁,这个名字尘封太久了。
会用这个名字称呼她的人,只有寥寥几位。那几位故人,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视她为死人了。
二十年前和许老三离婚时,她为自己取了新名字——张新,寓意一切从新开始。
后来在恩人的帮助下,她把户籍和身份证上的姓名也改为了张新,彻底覆盖掉了张玉洁的痕迹。
张姨松手放下油和大米,神情僵硬地迈步进院子,步态迟缓中透着沉重。
翁大能凝神紧跟在后边,做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十年的牢狱生涯,让本就擅长察言观色的翁大能拥有了极敏锐的情绪观测雷达。
现在雷达正在疯狂报警,提醒他情况有异。
………
接到翁大能打来的电话后,于旦和陈自力火速驱车赶回民宿。
“她说找在九节木工作的张玉洁,姓氏对得上,我就让她进来等了呗。”
“从张姐进院子里开始,那姑娘就死死地盯着她看,眼神老可怕了。”翁大能皱眉回忆着刚才的诡异画面。
院子里,两个女人相隔大半米,沉默无语地对峙着。
年轻的那位眼神怨毒,另一位肩膀颤抖着,眼泪像洪水般倾泻。
“呵呵,怎么还哭起来了。”年轻女人打破了僵局,语气中透着讥讽。“我有很多问题要问,门口车上等你。”
张姨胡乱抹了把泪水,定了下神后颤声开口,告诉翁大能她要出去一趟,让他看顾好店里。
“张姨是哭着被人带走的?!什么情况啊这是,翁哥你咋不拦着呢!”陈自力急躁地说道。
“我当然拦了,但拦不住啊,再说张姐是自愿走的,不是被人掳走的。”
“我跟在张姐屁股后面,问她是不是出事了,用不用我和她一起去,她一律摇头。”
翁大能面带委屈,挥了挥手中的便条。
“我一直跟到门口,看着张姐上了台白色奥迪车,我把车牌号抄下来了。”
“车上还有其他人吗?”于旦边给张姨发信息边问道。
翁大能摇头:“没有,那女人车上贴的太阳膜颜色很浅,我看得很清楚。”
于旦安慰道:“你俩先别着急,张姨不接我们电话,可能是不方便,也可能是没听到。
光天化日的,对方又是个女的,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于旦嘴上平静,心里其实也在着急,他知道张姨的全名,也看过电脑里张姨的身份证照片。
无论是银行转账信息还是身份证上,张姨的名字都是张新,怎么会成了张玉洁呢。
“卧槽!”陈自坐在吧台里,惊讶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巴张得老大。
“怎么会是她!”
陈自力疯狂招手:“于旦你快过来看监控!”
翁大能站在于旦旁边,指着屏幕上的白衣女子,“对,把张姐叫走的就是这人,你们俩认识她?”
“何止认识!还相当熟!”陈自力呆呆地说道。
白衣女子面朝院子的入户门方向站立,正对着安装在西墙角上的高清摄像头。
于旦看着屏幕皱眉,监控画面中的女人他的确认识。
这是一张经受得住摄像头直拍考验的漂亮面容。
“这是许嘉文没错吧?!”陈自力转头问于旦:“我刚才一看监控就觉得眼熟,再仔细一瞅,真的是她!卧槽,这什么情况?她和张姨认识?”
于旦心中也画满十万个问号。
之前打家暴男上热搜时,许嘉文来过别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