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继业眼看危机将至,而骆驼太过拖拉。便舍弃了骆驼,一手携着林梦梦,一手横抱着黄宜。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提纵术,向土坡奔去。刚到土坡下歇定,那股风暴就急扑而至。黄继业转头看去,却见三只骆驼蹲在一个小土坡下,避过了风暴。可要是跟着骆驼蹲在地下,肯害逃不过。
林梦梦道:“真险!可惜行礼都在骆驼背上,只有等风暴过去了,再去拿行礼。”
黄继业道:“想不到骆驼还会自己躲避。”风沙席卷大地,漫天沙尘乱飞,风声呼呼而鸣,不知何时才会停歇。
三人所在的位置离风暴已很远,烈风如刀,夹着砂砾扑到脸上,隐隐生疼。道:“我们须得转到土坡中心,才最安全。”三人刚走出数步,却听土坡下有一人说道:“真他妈可怕!早知会遇到这样的凶险,老子就不来了!”
黄继业和林梦梦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隐约是以前听过的,都感到有些吃惊,又向那土坡走近。
这时,又有一人的声音说道:“大师兄,你怕什么?”
先说话的那人说道:“刘一魁!都是你的主意。你叫老子和你来,险些叫老子葬身大漠。”
‘刘一魁’这三个字一传进耳朵里,林梦梦和黄继业都不禁啊的嘘了一声。一惊非同小可,好在风暴肆虐,掩盖了两人惊叹声,才不致被发现。一个叫刘一魁,那另外一个必是霍山了。
黄继业和林梦梦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大漠中遇到刘一魁和霍山。
只听刘一魁道:“是我的主意,可你是满口答应的啊。怎么遇到风暴就来怪我了?又不是我叫来的风暴,我也是受害之人。嘿嘿!大师兄,你怪我也真怪没有半点道理。遇到风暴你就抱怨,万一运气好,遇到了师妹呢,你又怎么说?”
霍山的声音说道:“十一年前,在玉门外,师妹和姓黄的就被你害死了。师妹独一无二,天下间哪里会有第二个师妹?”
只听刘一魁道:“师妹当真死了吗?你见过她的尸体了?还是你亲眼见到把她下葬的?”
霍山一怔。道:“十一年前,你就说过这话。要是师妹没死,为什么十一年来江湖上一直没她的讯息?”
刘一魁道:“那我问你,为什么我们去玉门关外找了七八回,都没看到师妹的尸体?这就说明十一年前师妹和姓黄的都没死,至于江湖上为什么没他们的讯息,那还不简单吗?他们定是躲在了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说不定他们不是在边疆,就是在漠北了。”
霍山道:“我们找过的地方还少吗?南洋、东洋哪里没去过,这次就去了疆外。可哪一次不是空手而回?只差漠北没去过,你就说他们是在漠北,那你是不是要去漠北啊?”
刘一魁道:“大师兄,你就耐心点吧。既然只差漠北没去过,我们就去漠北找找。要是在漠北还找不到,那你就可以死了这条心得了。”
霍山又道:“我早就死心了,谁说我还没有死心?”
刘一魁嘿嘿笑道:“大师兄,你骗得别人,如何骗得过小弟?要是你对小师妹已死了心。为何这十一年来,你一直不肯婚娶?嘿嘿,你一直守住童男之体,不就是为了有一天找到师妹后,再和师妹旧情复燃、重归于好吗?你这片苦心,别人不晓得,我这个做师弟,难道还会不理解吗?”
霍山脸上一热。道:“你……你……乱放狗屁!”
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难得,少见。”
另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大哥的意见是说,霍少侠为了林家姑娘不肯婚娶。十一年来,从不间断地寻访,用情至深,矢志不渝。当真难得,也十分少见。”
霍山道:“没有,不是。十一年前,师妹就已经死了,师妹的死是我简介害的,我是因心中愧疚,才会不断的寻访。”
黄继业很快镇定下来,听出有霍山、刘一魁,另外两个老者是黄河四侠。他看了看林梦梦和黄宜。心道:“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十一年后竟还会碰到他们。十一年前,玉门关外,我和梦梦受他们围攻,险些丧命。十一年后,这二人仍是贼心不死,他们此来,必然是为了我和黄家的宝藏。”
却又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倘若只是于心有愧,最多不过两三年你就会淡忘这事。可大师兄你却坚持了十一年,要不是你对林姑娘用情至深、爱得极是坚定的话,十一年何等漫长,何等宝贵,你又怎么能够坚持下来呢?”
黄继业一时没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却听刘一魁说道:“诗艳,还是你细心些,我没想到的,全被你说出来了?这回大师兄恐怕不得不承认了?”
黄继业恍然一惊,才想起那是王诗艳来。
转头看去,却见林梦梦脸色惨白,神情大不寻常。低声道:“梦梦,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