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魁被霍山打倒在前,受陈双讥笑在后,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他一跃而起。向洛陈二人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道:“龟儿子,王八蛋。”
陈双道:“你骂谁?”
要是陈双不接话,刘一魁骂两声也就算完。陈双一接话,正中刘一魁下怀。冷笑道:“谁接嘴我就骂谁。”
陈双满面怒容,正要发作。洛彩凤轻声道:“双哥,我们走吧。”翠云原本是溜到一边去玩的,这边发生吵闹时,她已赶来看望。低声道:“这人无理得很,少惹他。”
不论洛彩凤的话有多轻微,在陈双听来,每一句都有雷霆万钧之力。陈双强忍怒火,横了刘一魁一眼,携着洛彩凤转身走去。
刘一魁跨步上前,拦住三人,看着洛彩凤。道:“你这女子好不识趣,明明是一朵娇艳端丽的鲜花,却将一生幸福寄托在牛粪之上。哎!可惜你娇如阆苑仙葩,却便宜了这坨臭牛粪。”
洛彩凤轻轻一笑,陈双怒不可遏。喝道:“你给我滚开!”
刘一魁心想:“我讥嘲这男的,那女的竟在旁边好笑,看来那女的对他也没多大情义。师妹对我不好,那是因为大师兄从中作梗,可若我遇到危险,或是有人想来欺凌,师妹定然会站在我的一边。就这一点,这女子可就万万比不上师妹了。”
刘一魁道:“我看你不像正经人,为什么深更半夜把人家姑娘拐带出来?叫我碰到这事,可饶不过你。”
陈双怒道:“关你什么事?你管不着。”
刘一魁道:“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有理走通天下,没人管你。你拐卖少女,伤天害理,人人都管得。”
陈双辩解不过,心想此人是来无理取闹的,也不想多生事端,拉着洛彩凤急着离去。
刘一魁又上前拦住,呼的一拳,扫向陈双的面门。道:“想逃吗?放开她,我就让你走!不然,我告上官府,起诉你拐卖少女,将你五花大绑,绑去衙门。多则十年,少则八年,叫你偿偿坐牢的滋味。”
陈双明知刘一魁是在无事生非,偏生治他不得。心道:“这恶贼一再阻拦,若不先打败他,恐怕难以罢休。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陈双将洛彩凤拉到一边。道:“彩凤,你在这里等着,我收拾了这恶徒,咱们再回去。”
陈双拔出长剑,左手捏了个剑决。气凝如山,剑直刘一魁。
刘一魁心道:“这女子虽然比不上师妹,却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这小子。”双手抱拳,蓄势待发。
翠云忽然上前说道:“姓刘的,你大师兄去追你师妹,已有好一会儿了。你还不赶快去看看,万一给你大师兄捷足先登,抢走了你的师妹,你就只有伤心的份了。”
刘一魁脸色一变。怒道:“霍山那王八蛋卑鄙无耻,我岂让他得逞?今天先饶过你们。”转身向北面追去,霎时间淹没在树林里。
陈双道:“翠云,多亏你机灵,用激将法将他激走了。”
翠云道:“这三个人来历不明,咱们还是少惹为好。小姐,我们回去吧。”
三人往洛宅走回,路上议论那三个奇怪的人。均不知道那三人的来历,依照那三人的关系,只当是寻常的爱恨纠葛,也没太在意。一路上洛彩凤话很少,陈双以为她心中想着去劝说的事,也没怎么烦扰她。陈双直送到洛宅的大门外,看着洛彩凤与翠云走进大门后,说了些道别的话,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家。
陈双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发白。却见自家院落外面的马槽里多了一匹红马,陈双微觉奇怪,看着红马道:“这是谁人的马?怎会如此眼熟?”
溪水边走来一个人。那人身穿灰衣,腰悬佩剑,鼻子挺直,面上带有风霜之色。陈双听到脚步声响,转头看去,认出是镖局里的同行,名叫陆思远。心下微觉诧异。招呼道:“陆大哥,怎么有空来我家呢?快请进!”
陆思远哈哈一笑。道:“陈兄客气了。以前喝酒时,听你提过你家的住处,我沿路找来,差点没找到,幸亏认得你的坐骑。哎!这里山清水秀,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陈双道:“陆大哥说笑了,小弟家中寒碜,囊中羞涩,没处可去。只得住在这穷乡僻壤之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呢?陆二哥没跟你一起来?”
陆思远道:“我刚到不大会儿,思归在镖局里忙活,没空来。”
陈双寻思:“镖局里的兄弟平时若非待在镖局,便是各自回家,极少窜门走访的。陆大哥来我家,莫非有什么事吗?”
当下陈双招呼道:“陆大哥请先进屋,你难得来我家一趟,咱们兄弟多喝几杯。我爸妈就住在此间,我请他们二老出来,跟陆大哥相见。”
陈双转过身,敲了敲自己父母卧室的门,喊了几声,没人应答,门是虚掩着的。陈双推开门,见床铺已叠放整齐。微觉诧异,转身到堂屋看了看,见斧头、扁担都已不在,想是父母已早起上山做活去了。
陈双道:“他们上山去了。陆兄,就由小弟坐东,咱们去街上喝几杯。”
陆思远道:“既是如此,也别去街上耽搁了。兄弟你赶快吃点早餐,咱们这就赶回镖局去。”
陈双心中有些奇怪,但见陆思远脸露微笑,顿时心下一喜。叫道:“陆大哥,你跑来叫我,又急着催我回去,莫非镖局接上大生意啦?”
陆思远微微一笑。道:“你猜猜是钱镖还是物镖?”
陈双听到果然来了生意,想着保